“不让。”
面对这种无赖行径,缃缃是最没办法,慕容沇承接着她眼中的恼意,还挺高兴:“公主什么时候带了暖玉,我就少烦你些。”
“本宫不受人威胁,校尉省省吧。”缃缃说罢,从马上下来,牵着马准备绕道。
“腿上身上可好透了?”
这话问得暧昧至极,缃缃都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中秋受罚膝盖受伤身上起疹子的事儿。
也是缃缃健忘,上辈子也有过类似情况。不过当时罚了她的人是已经当了皇帝的慕容沇。
不过丢去冷宫呆了一宿,被激得脸上都脖子上都是疹子不说,还高烧了几日。自打那以后慕容沇就知道她这人娇贵,后来最多也就是嘴巴上惹惹她。
“与你无关。”
“怎么无关,公主日后是我妻,你的身子康健与否,我自然得惦记着。”慕容沇说这句话的声音可不小。
周围说没人没人,还是有不少丫鬟仆妇小厮,慕容沇这么莫名其妙这么一句,少不得传些什么。缃缃捏紧缰绳,告诫自己要忍要忍,步子停顿片刻,继续往前走。
“还有银票的事儿,晚些再去寻公主。”
就因着这么一档子,缃缃刚沐浴完,就被曹丽华传唤了过去。一进帐子,宫人都被屏退,曹丽华拉了缃缃到了身前,问她:“你和慕容校尉怎么回事儿?”
“是谁在母后跟前嚼舌根。”
曹丽华可以说是最了解缃缃的人,没有之一,这答非所问指不定是真有了什么:“你要是当真欢喜大司马家那小子,母后就去和你父王说了指婚便是。”
缃缃眼睛都睁大了些,有些不可置信:“母后,大司马位高权重,如何能再尚了公主?”
“大司马为你父王器重,为人知进退守礼节,从不居功自傲。”
“嫁谁都不可能嫁他慕容氏。”缃缃语气重,后头的话难听:“安宁不喜慕容校尉面目,也不喜他为人处事,总之就是哪里哪里都厌恶。”
曹丽华见缃缃说得认真,那眼里的厌恶不像是假的,还有点好奇:“人家怎得招惹了你,让你竟是这般讨厌他?”
“就如天上鹰和地上兔,天生不对付。”
“那你是鹰还是兔?”
“母后不用打趣,安宁只是打个比方。”
曹丽华算是确定了缃缃对慕容沇一点情意都无,话赶话到这就问了句:“过了年你就十六了,心里可有中意的驸马人选。”
缃缃一点小女儿家的羞赧都没有,直接道:“安宁看宗正之子秦顾之就不错,若要配婚,自当是他。人品面貌皆是上佳,于女色上也洁身自好,是当夫君的好人选。”
对这个小子曹丽华还是有点印象的,不过她心里还是觉着慕容沇更配些。没再问,只说等过了年,再和他父王商议商议。
缃缃嗯了一声又道:“底下人惯会传了些有的没的,下回再有宫人丫鬟拿了谣言到跟前来说,母后该是重罚才是。此等不良之风,绝不能纵容了去。”
“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也就是当娘的关心则乱罢了。”曹丽华拉着缃缃的手:“你大了,有些事儿母后劝你什么,只你这性子,有时候还是柔顺一些。”
缃缃知道曹丽华还是对中秋之事心有余悸。
“你如今还是姑娘家家,自己呆在公主府没人给你气受,等日后嫁为人妻,想要日子过得舒心,脾气还是要改改。”曹丽华捏了捏缃缃的指节:“你身份贵重,明面上没人敢委屈你,可过日子不是和身份过,不会有谁能一直纵了你这脾气。”
这些话听得烦,缃缃皱了眉头。
曹丽华见状却抿唇笑了,捏了缃缃鼻子:“说你两句还皱起眉头来了,到底是不像小时候听话。”
“母后,安宁既身份在这里,被人敬之畏之有何不好。女儿从来不觉得会有人爱我会越了母后去,女儿也不信除却血脉至亲以外的人。”缃缃说着低了身子靠在曹丽华膝盖上:“如果不是女子非要嫁人,安宁宁愿一生伴在母后身侧侍奉。”
曹丽华没接这话,只怜爱地摸着缃缃的一头长发。自觉她女儿年岁小,不通□□,心里想着缃缃的婚事还是等十八以后再提吧。
可惜世上事,每每事与愿违。
第二日从上京赶到秋猎处的北厉国来使,明面上意思是要止了两国十年无外交的境况,实则却是替着四皇子顾丞玉前来求娶安宁公主。
来使这话当着接风宴堂而皇之说了出来。
众人神色不一,缃缃则捏紧了手中茶杯,她没想到顾丞玉行事这么快,一点气都不给她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