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生意。给了银子,就揽着缃缃上了马。
马鞭一挥,即是草原万里。
缃缃腿被颠得痛,又不想靠后,慕容沇整个人拢着她,一往后就会靠进他怀里。崖柏香又将她整个人包围,缃缃想窜下去,身子一动就被点了穴。
“校尉你放肆!”
“别喊我校尉,不爱听。”
上辈子也是这样,缃缃只要一喊他皇上,他就不高兴。喊名字也不高兴,骂他无赖,他反而笑。而在动情处,他也总是逼着她喊了他的字,予安。
缃缃对他的字,时常讽刺,他却喜欢。
予安,予安。
缃缃面色越来越沉,哪怕看到了远处坡下的篝火,胡人女子正绕着那火光舞动的热闹情景,依旧沉默。
慕容沇勒马停了下来,他看着远处银河,问缃缃:“你已心有所属?”
“是。”
“非他不可?”
“是。”
慕容沇笑出声,却无高兴之意,他胳膊紧着,在缃缃耳边道:“我劝公主还是早些放下,省得你嫁给我之后看到心上人伤神伤心。”
“校尉何必如此。”缃缃身子崩得直,说的话也难听:“即便你当真娶了我,我也只会怨恨你断了我的姻缘。校尉本有红袖添香的福气,为何非要求了怨偶。”
“怨偶?”慕容沇冷笑一声:“那又如何?你嫁给我,你我便生同衾死同穴。”
“无耻之徒。”
慕容沇听到这四个字,脑袋搁置到了缃缃没伤到的那处肩膀上:“当真无耻,公主怕骂不出这话了。”他头微微侧,气息萦绕在缃缃脖颈处。
慕容沇能看到她脖颈处泛起的鸡皮疙瘩,她该是气急,不爱生汗的人,此刻脖颈处都有了细密的汗。她天生的体香,凑近到这般,才能找回些上辈子感受到的柔软。慕容沇伸手,想将她耳侧的面纱取下,动作时,手指碰到缃缃耳垂,他看着那耳朵霎时就红了。
不过还是个小姑娘罢了。
慕容沇没取面纱,怕再惹她,这小姑娘就要杀人。他先行下了马,牵着缰绳朝着篝火处去。
夜风里送来阵阵青草香气,星星在天际划出一道河流,延绵整个天空。点点处闪烁,配合月光从草原略过,宁静之中又像是沧海桑田。
少年天洗碧的袍子被风吹起,似乘风欲去。本该自如潇洒,却因时不时回头去看马上的女子,有了柔情再难飞升。
胡人姑娘就见着慕容沇牵马如画中来,又见他面如白玉,眼波多情。凑近了那身风姿就更让人心生情意,哪怕有那紫衣姑娘,胡人姑娘还是上了前。
慕容沇摆摆手,不知说了句什么,那胡人姑娘非但不生气,还极为羡慕地瞧了一眼缃缃才走。
缃缃警惕:“你和她说了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慕容沇没理,只将人从马上抱下,走至篝火处将人放在一毯子上坐好后,才给缃缃解了穴道。
猝不及防,缃缃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丝毫不顾众人在场,可以说是一点脸面都没给慕容沇留。
萧凌一行人刚好赶到,将这一幕瞧进了眼里。
四宝一哆嗦:“这这这...”
“活该!”梧桐咬牙切齿。
萧凌挠挠额头:“校尉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了,应该习惯了吧。”
梧桐的大眼睛马上就瞪圆了。她就知道,这登徒子唐突殿下肯定不是一次,否则殿下那样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那么厌恶他。
几个丫鬟架马直接就跑过去了。
那胡人姑娘也看到,掐着腰上来就指着缃缃骂。
慕容沇将缃缃的手摁下,攥在手心里,回头朝那姑娘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害得缃缃被瞪了好几次。
她发誓,等回南朝,一定要学了胡人言语。
手还被他攥着,缃缃想抽出来,却抽不动。她恼得脸都发红,也是狠,抽了簪子就要往慕容沇手背刺,慕容沇不傻,躲了开来。
“你这脾气除了我没人受得了。”
缃缃气人的功夫一流:“我对心上人自当体贴柔情,至于你,只配这种对待。”
火光正盛,胡人歌声绕耳。
慕容沇看着缃缃的那双眼在火光之中闪耀着无限生机,他长臂一伸,摁着缃缃后脑勺将人带到身前,在其眼睛处,落下一吻。
那长长睫毛,扫过慕容沇的唇边。
很痒。
而他的手背,被簪子伤到渗了血。
每每靠近她,就会如此。
上辈子靠近一次,损一分心神;这辈子靠近一次,伤一寸体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