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只用一发环束起,倒显了清淡素雅了。
缃缃正在院中品茶,萧绥与阿如上前行了礼,便也在石桌旁坐下。
“今日正好,刚好有两匹好马送到。”缃缃说着将泡好的茶递与二人:“母后告诉你们马赛的事儿了吗?”
见二人摇头缃缃则继续道:“二哥在郊外办了一场赛事,今日入场明日开赛,男女分赛制。等用过些早饭,你们便与本宫一同前去。”
阿如心里还有点儿可惜不能多看看公主府,嘴上倒是话风一转:“阿姐是要教我们骑马吗?”
“马术箭术自有教习师父教你们,本宫只是想让你二人瞧瞧,萧家的子女没有说于骑射一道不行的。”
上辈子萧绥就对驭马疏于训练,才会有了秋猎坠马的意外。缃缃这回自然不会再让这种意外发生,何况若想天下还是萧家的,萧绥无论如何也不能死。
巳时一刻,公主府的马车驶向京郊草场。
等到了的时候正好巳时末。
四月,正是好时节,草长莺飞,一片青葱绵延。除却马车林立,还能看到许多平民百姓来此踏青赏春。
驶向更里,通过一处界碑,则是进入了皇家圈地。
公主府的马车行仗醒目,哪怕已经是轻装简行,但那宽阔高大用墨绿绫绣吉祥纹路裹了车身的豪奢也够吸引人眼球了。遑论马车前后各有侍卫相护,车尾更牵了三匹难得的良驹。
此次是宣王,也就是二皇子萧凌的名头办了这马赛,他虽说是给安宁送去了帖子,但没想着他这妹妹会真的来。以往送了十回请帖,十次请不到也不是什么值当稀奇的事儿。
再说这马赛,萧凌办之前禀了中宫,得了特赏,是以声势很大,为期三日。头两日为皇族世家子弟,朝臣亲眷比赛,分为男子与女子两组,各设彩头。男子组有皇帝给的彩头乃是一匹大宛国进贡的汗血宝马流火;女子组的彩头则是皇后赏的一顶蓝绿金丝孔雀点翠发冠。
且萧凌为了玩得尽心,自掏腰包一百两设为彩头,不拘性别不拘身份还请了民间马术高手,打算在第三日来个与民同乐。
所以京郊这两日百姓格外多,贵族的赛事瞧不见,但这第三日的赛事还是能凑凑热闹的。
外间的热闹暂且不论,萧凌是一路目送着安宁的马车去了帐篷区,专注得楚安王家的世子萧远胜唤他都没听见。
萧远胜又喝了一声:“宣王瞧什么呢?”
“孤是看安宁来了。”
萧远胜自然也是注意到了,笑道:“还得是宣王亲哥哥的面子,不然哪请得来。”
这话萧凌爱听,又想到宫宴时候安宁劝诫自己,便觉着安宁是开府长大了:“自然,那是孤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
两人马上闲话,又听身后休憩的高台处传来喝彩声,才注意到慕容沇与秦顾之一行人赛马,这会赢了取了旗子正往回来。
萧远胜道:“我看傅家兄弟是比不过慕容兄了,宣王明日可有把握?”
萧凌笑:“论舞刀弄枪怕是比不过,马术上能赢孤的还真不多。”这话却不是萧凌吹牛,他于诗词歌赋文章论典不精通,吃喝玩乐上倒是高手。
又见另一路女子正赛得热闹,刚比马的几人也行至二人身侧。
其中赵寻香的哥哥赵寻山看见安宁公主的马车,开口道:“安宁公主既来了,这女子赛该是没什么悬念了吧?”
“何止是女子。”萧凌挠了挠耳后:“孤觉着吧,这男子和安宁比,也未必能赢啊。”
其实在场众人除了太傅之子江少璟小时候与安宁公主接触多些,旁人连见都没见过几次,对萧凌的话并不大相信。
江少璟话少,却和他父亲太傅一个德行,甚是严谨,他附和道:“宣王说得对。”
哪怕江少璟这么说了,其他人还是不信。
萧凌这个草包见众人不信,一时好面子那个劲儿上来,直接道:“那一会儿孤让安宁与你们比一场,若安宁赢了,各位可得各亲自去宣王府和公主府送上赔礼来。”
秦顾之道:“不好吧,总得问了公主的意思。”
萧凌听这话不乐意,一时性子上来道:“就说你们敢不敢比。”
其他人不接话,先不说一个宣王一个公主身份压在这儿,这宣王好说话也就罢了,可安宁公主的性子都听过传闻。输了要赔礼,赢了要得罪安宁公主,有什么好比的。
慕容沇却策马往前行了些:“宣王,若是公主输了,该是如何?”
一行人闻言则齐刷刷地看向了萧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