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如今这层牢房多空着。”
上官凌走进牢房之中,在窦禾所指之处蹲地查看一番,抬头问:“文书中说信生是窒息致死?”
窦禾点点头:“正是。”
“文书中可有写明他当日有新鲜外伤?或者仵作验尸时可曾动刀?”
窦禾被他一问,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文书中的详细他早不记得,只记了个窒息,忙道:“我速速将文书取来。”
另有一人也是个机灵的,这牢房里头是一刻也不想多呆,跟着道:“那我再去问问仵作。”倒叫他抢了个先,其余两人反应过来,心中羡慕不已。
上官凌眉头一挑,对穆双安道:“如何?是人是鬼,又在何处,你可能知?”
穆双安若有所思看着那牢房的木门,被他一问回过神,微微一笑道:“殿下莫急,自有替殿下解惑分忧之时。”
上官凌冷嗤一声,先前自己也不知怎的昏了头了,竟信了她,一个小丫头,纵多看了几本书,又能知道多少。
窦禾将验尸文书取过来,上官凌打开一看,果然其中写明了信生乃被绳索勒颈导致的窒息死亡,项上痕深,脑后分八字,索子不交,头部肿胀,面多青紫,舌突出,是典型的自缢而死的症状。
此时去刑部的人也回来了,道:“禀二皇子,已问过仵作,因其自缢致死的尸表特征明显,遂未剖其皮肉。”
上官凌又问:“这间牢房先前可住了人?”
窦禾摇摇头:“空了有段时间了。”
上官凌点点地面,道:“照你们说,此地是信生尸体所覆之处,却有块紫褐色印迹。”
窦禾麻着胆子走过去一瞧:“果然。”那地上只一块小小的印迹,并不很易被发现,好在上官凌够细心,这才看见了。
外头站着的几人也好奇的伸头来看,真是奇了,这尸体往这一扔,再无人搭理,怎的突然莫名多出来一块印迹。
上官凌忽想到什么,对外头一人道:“你速去查清信生此人家中的情况。”
窦禾不明:“先前已查过了,信生独身一人,未有妻儿。”
上官凌道:“再查他父母兄弟,速报与我。”
那人得令匆匆而去。
穆双安忽道:“这牢里平素也比外头要冷么?夏日倒好,似置了冰鉴一般。”
窦禾挠挠头,道:“是要凉一些,我们平素待惯了的,倒不觉得多冷,穆小姐许是心中害怕便觉寒冷。”他实不懂二皇子为何要带这么个姑娘家到大牢里来,她若害怕吓晕过去,禁卫军里这些大老粗也不方便抬她出去。
上官凌不耐道:“你若觉得冷,就先出去。”他倏然住口,想到什么,猛地看向穆双安。
穆双安还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上官凌猛地站起,就往外走去,旁人不知所以,只得跟上,见他走到拐角处一转身,竟不是出去,而是去第二层,第二层就热闹多了,哭喊之声不绝。
上官凌略站了站,返身问几人:“此时,你们是否还觉得寒凉?”
几人相互看看,这才觉得此处闷热得紧,哪里如方才一般凉意嗖嗖。
上官凌道:“如今五月中,纵是牢房之中多有封闭,也难与置了冰鉴之屋相较。”
这下窦禾更是吓得两股战战:“所以真是厉鬼复生?厉鬼阴气最重,曹,曹驸马原有首诗说,旧鬼哭凄凄,千里风雨冷。”
上官凌一愣,这窦禾当真是思绪开阔得很,这边怕鬼,那边还能想起曹驸马词不通意也不甚通的诗,叹道:“你若一心向学,平日里多读些好的吧。”
窦禾闻言讪讪一笑。
上官凌看向立在最后的穆双安,他虽知这其中有古怪,却不知究竟为何,此事穆双安既最先提出,这丫头又古怪得很,说不定知道一二。
却见穆双安咧嘴一笑:“二皇子神武,让我一个粗野丫头长了不少见识。”
上官凌暗暗咬牙,都怪自己先时嘴太快得罪了她,如今当着这么些人,又实拉不下脸来,给她递了两个眼色。
穆双安笑意盈盈:“殿下可是觉得眼睛略有不适?听闻太医院的汪太医七窍科乃是圣手,殿下得空还得请汪太医好生瞧瞧。”
他二人你来我往叫人看呆了,一人小声同身旁人道:“二皇子与这姑娘是不是?”
他眼眉一挤,那人瞬间明了,亦小声道:“我听窦禾叫她穆小姐,莫不是那位被圣上下旨进宫恩养的定国公府大小姐?都说那可是圣上给大皇子选的。”
先头那人眼睛简直都能放光:“这般说来,他们三人……”他二人已在脑海中脑补了虐恋情深的数场戏码。瞬间看向上官凌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可怜又深情的二皇子。
上官凌不知为何他们眼神骤然一变,变得叫人有些膈应恶心。只是不耐再拖缠下去,抱拳咬牙道:“方才是我言语孟浪不当,还请穆小姐原谅。”
穆双安笑眼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