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子曾说,世人死前会被困在一方结界之中,在此便会看到自己的一生。
她曾以为是那说书人胡邹出来,故意唬人的把戏,却不曾想这竟是真的!
一道白光闪过,郁清眠睁开双眸,眼前正是儿时的自己,粉嘟嘟的小圆脸上挂着两道泪痕,抽泣着对阿父撒娇。
那时阿父告诉她做人应当无愧于心,若意识到自己错了,当尽力弥补,人错不可怕,怕在迷途不知返…
迷途不知返?
重生前阿父开私宴,她也曾亲耳听到:
“郁将军你莫担心,这谋反之罪咱们不早已嫁祸给中书侍郎沈大人了吗!他一家已被流放,我们的大计仍可正常进行。”一位年轻的男声说道。
“哈哈哈,这江山马上便是我们的了!来我们干一杯!”一位十分浑厚的男声说道。
你看,答案显而易见。
今日她撞破此事后,便不顾一切冲进去,劝解阿父迷途知返,换来的却是深夜一位黑衣男子闯入她闺房,在她心房捅了一剑。
当那把长剑刺入她心房时,刺骨的疼便从心房蔓延至全身,她随着桌上的花瓶应声倒地。
意识被完全侵蚀前,她努力向上看去,只见那人的剑柄上系着一枚图腾,像是一朵朝下盛开的花…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后,瘫软在地,世界陷入长久的黑暗。
耳边渐渐听到了旁人的声音。
这声音有些模糊,像是画外音。
郁清眠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像是努力在听清那声音的来源。
“月儿,小姐还未醒吗?”
“是呀!也不知为何,今日小姐睡的十分沉。”
“这…表小姐送信来,邀咱家小姐去帮忙选及笄礼的料子,是否要叫一下小姐?”
月儿面露难色不好再推脱,转身敲响了小姐的房门。
郁清眠缓缓睁开眼睛,屋外的敲门声传来。
咚、咚、咚。
她转身下床,环顾四周,竟发现自己竟安然无恙的睡在闺房。
难不成自己并未死?或是自己在做梦?
屋外的声音变得清晰了许多。
“小姐,表小姐邀您一同去选及笄礼的料子,小姐是否要去?”
不对!表妹及笄?这不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吗?
“小姐?小姐”
“连儿你看,小姐今日确实睡的十分沉,应该是这天气突然转凉,晚些我再…”
月儿的话还未说完,便见郁清眠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说道:
“无妨,连儿你且去回话,晚点我便去赴表妹的约。”
郁清眠的个头远比寻常女子高些,一张圆润的鹅蛋脸上,挂着一双圆圆的杏眼,甚是讨喜。
连儿见自己的差事能交差了,高兴地说道:“好的小姐,连儿这就去回话!”
她坐回到床榻上继续思索着。
一年前,本平安无事的长安城屡出命案,她虽大门不出,却也知晓这一年皇城中人心惶惶…
重生那日阿父在府中设私宴,她无意撞见父亲与他人谈论,嫁祸中书侍郎沈大人谋反之事。
她因不顾一切,劝阻阿父迷途知返的鲁莽行为,让自己死在了刚及笄不久的晚上。
前世她也听闻过,这沈家谋反后全家被流放,自那之后长安城中便屡屡发生骇人奇案。
难不成早在一年前阿父就意图谋反了?这一年内的命案是否与阿父有关呢?
思索之际。
“小姐?小姐!”月儿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试图叫醒像是魔怔了一般的郁清眠。
“你…你方才说什么?”回过神来的清眠支支吾吾的答道。
“小姐,是否要梳妆?小姐若是身体不适,可万不能勉强呀。”月儿说道。
此时的郁清眠脸色极为难看,苍白的脸上几乎没了血色。
“无碍,就穿这件衣…”还未说完,刚站起身来的郁清眠便昏了过去。
“小姐!小姐来人呀!小姐!”
她的意识慢慢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了一般。
梦中。
郁清眠缓缓睁开眼,竟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密室之中。
密室中绑着两位昏睡的女子,她走进了些,竟发现这两人长得几乎一摸一样,不同的只有穿着,一人穿着淡蓝色绣花长裙,另一人确实粗布素衣。
郁清眠的身体如魂魄般,被一位男子从中直接穿过。
那男子走向蓝裙女子,将昏睡的她抱入了一间厢房后。
女子昏睡之际,丫鬟们将新娘子的婚服穿在女子身上,送上花轿。
郁清眠的视线开始渐渐模糊。
她再次看清时,只见那位新娘偷偷掀起盖头,环顾四周后,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