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
芭祖卡猛地惊醒,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床头摆放的闹钟时针已经和分针重合在了一起,老式的走针钟表传出规律的嘀嗒走针的声音,像是把她从已经忘记的梦魇中拽出,提醒她现在她仍在现实生活中活着一样。
但实际上令人伤心的是,她并没有做梦。
只是惊醒了,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感。
过去的十几年来她从来没有做过梦,有一种理论,说梦境是平行世界的你自己生活的映射,她从未想过平行世界的自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但是既然没有梦到过——要么是她的睡眠质量太好了。
自从上次在哥谭市睡觉的时候惊醒过,她好像越来越习惯在睡眠的时候被噩梦惊醒。
Well ,起码那样还有迹可循。
目前的情况大概就是,她一部分的心理坚定地认为这绝对和那个谜一样的男人有关系,有一部分的自己却在否认逃避,觉得只是踢被子被秋日的冷风冻醒。
揉了揉头发,她提上拖鞋,动作僵硬的走到楼下,打开冰箱掏出了一盒冰牛奶,拆开直接喝了大半盒。
“你经常起夜?”
“啊啊——唔咳咳咳、咳咳!”
冰箱门关上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巨高的人影,吓得她差点把嘴里的牛奶全部喷到那个人脸上。
“你怎么?在?我家?”
雷德伸手越过她的头顶,在开放的橱柜里拿了一个玻璃杯出来,简单地找了一下就找到了保温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抱着胳膊靠在冰箱上看她咕咚咕咚全部喝下去。
“断片了?”
“???”
芭祖卡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怀疑的哈了一口气闻了闻,虽然有自己常用的漱口水的味道,但是明显的能够闻到酒精的味道。
她喝酒了?还喝断片了?这么刺激?
雷德看着她颤抖又恐惧的眼神,有点好笑的搓了搓自己的笔尖“放心,你除了吐了自己一身还强烈要求我们来你家过睡衣派对之外,没有做别的过激的事情。”
“哦,呼!那就好,等等——”芭祖卡差点没拿住自己最喜欢的瓷杯子“我、我怎么你们了?”
“嗯,其实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雷德伸出两根指头勾了勾,她跟着一路跑过去,终于来到了她从来没靠近过的自家客房,床上大喇喇的躺着四个女孩,把被子毯子还有枕头搅成一团抱在怀里。
就是那大腿露着看起来有点冷。
芭祖卡摸索半天找到墙上的按钮,暖气开足,几个女孩互相抱住胳膊的动作才稍微有所舒缓,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放松一点。
“啊,我记得还有新的被子。”
雷德看着她一路小跑,又抱着一床厚被子跑回来,轻手轻脚的给几个女孩盖上,又快步跑出房间拉上门,对他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邀请别人来自己家玩吧,瞧这兴奋的样子。
“对了,你房间冷不冷?我去给你开暖气。”
“还好。”
雷德抓住正准备小步离开的芭祖卡“你最好赶紧睡觉,不然保管你第二天起来头疼欲裂。”
“哦~好有经验哦,雷德”芭祖卡洗好杯子“看不出来嘛,长得一表人才正正经经的,你还是个坏孩子呢。”
“嘶,听你这意思,长得帅的还不能喝点小酒了?”
“诶诶诶,别扯我脸!距离感!距离感!啧,你这帅哥也抬不矜持了!随便撩外面的小妹妹可不好!”
芭祖卡揉着被捏的有些微红发酸的脸颊“捏的也太疼了吧?手这么大劲?”
“我的错。”
雷德举起自己的双手表示投降。
看到他脸上无所谓的表情,芭祖卡突然福至心灵的后退一步,戒备起来“你这家伙,看着人模人样的,该不会是那种浪荡的花花公子吧?”
男人露出一个坏笑,随着她后退的速度逐步靠近“哦?被发现了啊?那我是不是该把你处理掉?”
两人突然默契的停下脚步,对视几秒,然后是芭祖卡最先破功,捂着嘴低笑起来。
“好啦,你装的一点都不像,想喝水的话你自己烧一点,我去睡觉,你也早点休息。”
她面对过不少人,虽然不能说完全判断一个人的好坏,但是还是可以理解面前的人有没有恶意的。
再说了,雷德是她的朋友,作为朋友,这点信任她还是可以交付出去的。
重新躺到床上,身下是暖融融的被子,毛毯柔软沉重的覆盖在身上,结结实实的/压/着/她,一股踏实又安全的睡意裹挟着她昏昏沉沉的重新陷入睡眠。
就像她说的,在过去的十几年中她从来不曾做梦,所以今晚也会是一样,一样没有梦的夜晚,她会睡得很好。
嘛,你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