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正遣派完所有弟子后,到房里找到韩云说:“云儿,你也走吧,此劫躲不过去,我是掌门人,派在我在,派亡我亡。”
韩云是宜朝宰相之女,当年愿舍弃荣华富贵,追随藩正。韩父韩母思想开放,倒也没有不情愿。
韩云捎带怒气:“藩正,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夫妻本一体,你为何要推开我呢?”
藩正早就知道韩云不可能同意自己的想法。
“云儿,听话,岳父岳母不能没有你”
“阿正,我嫁于你,必是生死相随”
藩正眼中带泪,他何德何能有这般女子舍命追随。
“好,云儿,我们一起。”
藩正怎么可能让她死呢?在说完这句话后,对韩云后背一击,韩云晕了过去。
藩正搂着韩云,给她衣袖里放了一张字条,再看了她最后一眼
“阿云啊,若此劫能过,我必用尽一生弥补你”
藩正叫来一匹骏马,此马是韩云孤身一人来找藩正时所骑的白马,极通人性。藩正告诉它“去吧,带着你的主人回家吧”
白马卧下,似在说:这就是我家。
藩正摸了摸白马的毛:“听话,回去,还有阿云呢,你一定要平安把她带回丞相府”
白马仰天长啸,好像在给藩正辞别。
——
藩正安排好一切,偌大凌云派,唯有一人,正襟危坐在院中。
几月之后,院中梧桐树沙沙作响,一阵乌风而来。藩正知道,他们来了。
只见风散一行人也从云而降,领头者面容阴狠,甚至残暴不仁。一双看不透的眼眸暗光流转衬着深邃的眉目,修长的不翘不卷的睫,以及那如同直尺量过的鼻,刚毅英挺。
没错,此人就是那玄门派弟子——宗枫阙
“你果然来了”藩正说这话时语气平静,沉稳
“是啊,来了。我是该叫您师兄呢?还是凌云派掌门人呢?”
藩正抬眼直身:“别拿师兄二字恶心我,若不是你,漓儿怎会……”
宗枫阙听到霂漓,身体一颤,嘴角抖动:“你说霂漓,她在哪?”
当年她没留下任何话就走了,他满世界找她,唯独没有在凌云派,他了解霂漓的个性,当初是她离了凌云派,便是死也不会再回去的。可听藩正这话,霂漓应该是来了凌云派。
“你怎配知道漓儿的住处?当年你伤的她那般,想再伤一次吗?”不容宗枫阙思考,藩正拿剑刺向宗枫阙。
二人陷入缠斗之中
“藩正,看在霂漓的面子上,交出凌云法谱,我饶你不死”
“少说废话,就凭你能杀死我,说这话还早些。”
宗枫阙的确不是藩正的对手,但是暗中有人给了藩正一毒针,藩正瞬间感觉不妙,往后退了一步。
宗枫阙也意识到藩正不对劲,便向人群中的一人,狠狠瞪去一眼。
“宗枫阙,你可还是修行之人?竟用暗器。”
没等宗枫阙开口,人群中的一人说:“我们此番前来的目的就是要你命,拿法谱。”
随后一起的几个人,一拥而上,加入了战斗。
若是平常,再来三波这样的人,也不是藩正的对手,可如今藩正被人用了暗器。几招下来,藩正吐了口黑血,瘫倒在地。
“藩正,你若是早把法谱交给我,也不至于这样,现在你告诉我也不迟,兴许我还能救你一命,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搜出来的”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告诉你,法谱……法谱就在……”
藩正晕死过去,他是故意的,法谱早已经给了茉清一册,韩云一册,还有一册,在北堂傲那里。
宗枫阙看着晕死的藩正,以为他死了,冲人群那人质疑:“你用的毒针?”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藩正大弟子——藩闻天
“你当真心狠,以毒针杀亲师。”
宗枫阙本没有想杀藩正,可如今他死了,霂漓怎么会原谅自己?
此时一白衣掩面女子(霂漓)对准宗枫阙就是一剑,但是被随从拦下,随从哪里是霂漓的对手,霂漓没用几剑,他们该死的死,该伤的伤。
宗枫阙站起和霂漓过剑,几剑下来,他突感熟悉,停下剑:“漓儿是你吗”
“你不配叫我名字,宗枫阙,你伤我也就罢了,为何杀我师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忘,看剑!”
霂漓心痛啊,自己刚修炼好,可以步入新生活,她已经想好怎么补偿师父,怎么补偿师兄了,满怀期待回到凌云派,看到的却是倒地口吐鲜血的师兄,和蹲着问他法谱的宗枫阙。
此仇,必须报。
霂漓这几年潜修苦法,不是白练的,武力提升不少,宗枫阙更加不是她的对手了。只最后一剑,便可刺入宗枫阙胸膛,霂漓便可为师兄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