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圣诞节,埃文是到我们家来一起过的。他和安娜一样,与弗利家的关系较为疏远——也许是因为他执意要留在挪威的关系。我已经许久没有在家呆过了,因此我很珍惜与安德鲁和安娜相处的时光。在我们吃完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餐以后,他们三个坐在餐厅里喝起了酒。在安德鲁问我要不要稍微来一点时,我严词拒绝了——开玩笑,我可是发过誓再也不喝了的。
我离开餐厅,坐在壁炉前暖和的地毯上,享受完圣诞大餐的培根正躺在我膝盖上打盹儿。放在角落里的留声机正放着一些我从没听过的音乐,窗前的冷杉树上挂满了彩球和用魔法变出来的小玩意儿,我在这种温馨的氛围里有些昏昏欲睡。
当我再一次闭上眼睛、后脑勺要磕上沙发边缘的时候,突然有只手垫住了我的脑袋。
“妈妈?”我含糊地问道。
“是我。”德拉科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穿着黑色长袍的德拉科,问道:“我是在做梦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德拉科解开长袍扔在一边,利落地在我身边坐下,“我一过来就看见你在流口水。”
我下意识摸上嘴边——还好是干的。我瞪了他一眼,说:“我发现你现在很喜欢不打一声招呼就从壁炉里钻出来,你来干嘛?”
被我们的声音吵醒的培根哼哼唧唧地扒拉到它自己的垫子上接着睡觉,德拉科抬起下巴说:“这回我可是有正事,我帮我妈妈送个东西给安娜阿姨。”
“东西呢?”我看了眼他空空的双手,问道。
“我早就在你打呼的时候拿给安娜阿姨了。”
“我才不会打呼!”我气急败坏地反驳他,随后说道,“你怎么自己跑来了,马尔福小少爷不是最喜欢使唤家养小精灵吗?”
“噢,”德拉科转过头来看着我,他的眼角眉梢都是狡黠的笑意,“那当然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
“给你送圣诞礼物。”说完,他便转过身在自己脱下的长袍里摸索了一会儿,他把一个盒子递到我面前,“更何况,我很想看看你的反应。”
我疑惑地打开盒子,却在看清是什么的时候,红着脸“啪”一声合上了盖子。
我气鼓鼓地瞪着德拉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的。”双手环胸的德拉科气定神闲地回答道。
“我不会再喝杏仁酒了!”没错,德拉科·该死的·马尔福送给我的礼物是一瓶包装精美的杏仁酒,他一定是嫌我出得洋相还不够多。
“你可以先收藏着,”他眯起眼睛,满意地笑了出来,“等以后再喝。”
似乎是嫌我还不够窘迫,他懒洋洋地又加了一句:“我很喜欢你喝完杏仁酒后的样子。”
“我要把送你的圣诞礼物收回来!”我气恼地伸手去打他,“你这个讨厌鬼!”
德拉科往后一仰躲过我的攻击,他迅速地拿起放在一边的袍子,走进我家的壁炉里,说:“来不及了,我已经拆完了。对了瑞亚,圣诞快乐。”这个讨厌鬼的身影随着一阵绿色火苗消失了。
我瞪着空荡荡的壁炉生了一会儿闷气,最后在把这瓶杏仁酒丢进柜子底层和把它拿回房间中选择了后者。我抱着盒子,一边嘟囔一边走回自己的房间:“看在你亲自送来的份上……”
寒假的后面几天,我陆陆续续地收到了朋友们寄来的信和礼物。哈利的第一封信看上去是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写完的,他的字迹有些潦草,用简短的几行字询问了我是不是知道些关于西里斯·布莱克和他父母之间的事情。在我还没来得及回复的时候,他的第二封信就来了。在这封信里,他对于自己之前的态度感到有些许羞愧,但言语之间还是有些试探之意。在祝我圣诞快乐之余,他还提到了因为卢修斯·马尔福的投诉,巴克比克被起诉的事情,他小心翼翼地问起我能否在这件事上劝说一下德拉科——毕竟海格为此很伤心。
我盯着羊皮纸叹了口气,哈利提到的每一件事都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我只能在回信里含糊地告诉他等我回了学校再说。
然而,赫敏在信里的情绪也不高,虽然她没说原因,但我知道应该是因为火弩||||箭的事情,她和两个男孩吵架了。她和我说了些她在假期里的琐事,但最后也跟哈利一样,提到了巴克比克的事情,她写道:“——我们会全力帮助海格去准备辩护,不过瑞亚,或许你有什么更好地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吗?”
我把羊皮纸放到一边,撑着下巴又一次叹了口气。我很想劝解他们说巴克比克完全不会有事,但我又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说“那当然是因为未来的你们会用时间转换器救回它啊”——因此,这种劝说怎么看都很苍白无力。但让我去劝说德拉科——那个在有关哈利·波特的事情上无比敏感、非常小心眼的德拉科·马尔福——怎么看都不会有好结果。
我在房间里非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