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廷刚拿起筷子,夹菜往嘴里送,刚张口,手里的豆腐突然滑了下来,掉在桌上。他怔愣着看她一眼又收回,继续吃饭。
他不咸不淡的吃着饭,出口和平时闲聊没什么区别。
“分啊,只要你舍得。”
她突然就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睫毛闪烁,眼眸轻阖,语气有些无奈,“就知道是这样。”
他似是反应过来,眼里闪过冷光,碗筷重重一摔,“就是不让我好好吃顿饭是吧。”
他双手并在身前,往后靠了靠,“你就说你想干嘛吧。”
她低着头,僵坐着,一动不动,两只手在桌下互相牵制着,快要抠出血来。
她的目光低垂着,深吸一口气,“我要分手。”声音颤抖而沙哑。
于廷已经懵了,看着她,半晌没有回过味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又仿佛懂了什么,“说吧,跟谁学的。”他抽了张纸擦了擦手,“会威胁人了是吧。”
抬眸,“你觉得我吃你这一套?每天把分手挂嘴边,以此威胁,不就是你们女人的惯用招数吗。”
“是不是看日子过得太平淡了,非要搞出点事来。”
“姚迦,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会作了。”
姚迦想笑,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获得“作女”这个称号,这是她一直肖想却不敢尝试的头衔。原来,这场单恋也没那么一无是处。
她微微弯唇,这笑立刻被他捕捉到,他忍不住呛她,“你笑什么。”
她面色如常,直言不讳道:“就是没想到,原来这就叫作,那谢谢夸奖了,我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
她的鼻子突然间又疼又酸,堵得难受,甚至连桌上的饭菜香都闻不到了。
正等着他更多挖苦和讽刺,姚迦抬眼一看,于廷突然站起身,走到她身前,蹲下,捉住腿上那两双惨白的手,裹在他两边脸颊上。
他的手心是温热的,可她的两只手却像被冰凉的血凝固住,无论如何都捂不热。
他望着她,目光虔诚,放低姿态道:“对不起,刚刚有点激动了,一激动就容易说错话。”他拿脸在她手心腻了腻,“原谅我好吗。”
她眼神恍惚,没看他,只是道:
“道歉,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
这话异常冰冷,激的他又急生厉色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明明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突然跟我这么认真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多年这样过来了,就可以当作理所应当了吗。
他到底有没有在乎过她,尊重过她,哪怕一点点。
姚迦胸膛剧烈起伏着,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她愤恨的把眼神移向他,几秒后,又强迫自己收起眼里那团火,不疾不徐道:“我说过了啊。”
“什么。”
“分手,我认输。”
男人温和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没一会又气的通红,眉宇间的沟壑看上去深的可怕。姚迦从没见过这样的于廷,身体下意识往后拘着,闭上眼承受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他显然怒道极点,全然无视她的反应,猛地站起身,姚迦吓得身体一颤,又被他失控的声音喝住,“行了,够了!我今天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字了,你给我闭嘴!”
吼声穿进耳膜,冲击的她的大脑嗡嗡作响,仿佛整个神经末梢都吊在一条绳上,摇摇欲坠。
姚迦缩着肩膀,紧闭双眼,一颗心提心吊胆着,生怕那伤害愈演愈烈,不发泄完不甘心。
几分钟过去,她没没再听到什么。姚迦四肢像泄了气,摊在那,身上的汗急冲冲往外冒,有种劫后余生的味道。
她不敢再惹他,不再说话。起身收拾好眼前的碗筷去厨房刷碗。他也转过身,划开打火机,走到卫生间去抽烟。
做完家务,她突然害怕回到那个房间,不敢再面对他那张愤怒至极的脸。然而这样躲着不是办法,她只能战战兢兢去洗澡,爬上床。盖好被子,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约二十分钟后,她听到门响动的声音,立刻闭上眼,假装在睡觉。
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她身边,额上突然凉了一下,他在亲她。
他没接着向下吻,走去另一边,身后的位置陷落下去,却没有捉住她的腰。只是轻轻喊了一声,“过来。”
她身体一抖,不敢反抗,转过身,偎的近一点。
“你躲鬼呢?”他抱怨道。
被水冲洗过的尼古丁味很冲很难闻,姚迦忍着气味,又偎近一点。这次直接挨上他的手臂。
他猛然拉起她的胳膊,让她压过来。
男人睫毛修长,躺下的他整个五官都像是刻出来的,显得异常凌厉。凌厉到让她有些恐惧。
他微微眯起眼,抬起头,凑近她的唇,如蜻蜓点水般,温柔的碰触着。姚迦眼睛瞪圆,脸上没有丝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