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在绿化局呐,之前想打听没想起来,可真巧啊。”
赵晓丹坐在陈一峰身边,惊讶的问。
男人戴着副眼镜,头发盖了些眉眼,透着一股温文尔雅的味道,他冲对面的姚迦笑了笑,姚迦回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又快速低下头。她好像始终不能与人长时间对视,尤其是男人。
“是挺巧,最近单位来了批新人,本来我没太注意,毕竟我们俩在工作上还没怎么接触过,就是听他们说有个叫姚迦的女孩挺漂亮,我当时…”陈一峰颔首,神情有些不好意思。
“还嘲笑那帮人没见过美女,后来在大会上见过一回,发现他们还真没说错。”
姚迦觉得奇怪,自分手后,她得到的夸赞比前二十九年加起来都多,听的多了,心里也就没什么波澜了。
她笑笑,“我注意过你,虽然没在你手下做事,但也算我半个领导了。”
领导突然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相亲对象这事,她怎么想都觉得荒谬。如果两人没成,以后工作中相处该有多尴尬。
他像会读心似的,立刻说:“嗐,我那算什么领导,大家其实都是一样的,你就把我当成大哥哥,以后不管咱们关系怎么样,在工作上有什么不懂的,需要帮忙的,都尽管来找我。”
赵晓丹兴奋的不行,“可以啊,这样一来我们家迦迦再也不用跟我哭诉工作上的事了。以后可有人护着了。”
姚迦对陈一峰的这次见面并不反感,他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对她的背景一通盘问,也没有对局里的工作情况大肆输出,反而只是聊聊旅行,聊美食,聊电影。这种细致入微的分寸感令她感到很舒服,于是临走时,她兴然接受了他的下次邀约。
赵晓丹看到这一幕,还调侃两人有夫妻相,而且一个属狗一个属马,是最般配的组合了。
姚迦对这些倒没多看中,她觉得挑选结婚对象,只要人品好,有上进心,就是一个良好的婚姻合伙人。离开于廷的这些天,她想了很多,也在社交媒体上看了很多类似解析,和爱的人结婚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更多的是,彼此合适,有共同的奋斗目标。如果对待一段关系不沟通,不耐烦,不同频,空有爱,也无法走到最后。她是应该顺应事物发展,不执着,向前看才对。
陈一峰并不掩饰自己的渴望,他在单位会特地留意她,一些累活重活尽量不让她沾手,在领导面前谈到积极人员时还捎带上她的名字。下班后,还提出要送她回家。
姚迦问他是不是追人都这么直接,他笑说自己从没追过人,这是第一次。她懒得思索这话里的真假,有些话不真实,但受用。她也是女人,当然不会例外。
之前和于廷在一起,她很少从他口中听到什么真正舒心的话,他从不在她面前说谎,也不屑于说谎,李郡说这人不装,有什么说什么。她说不清,她不会真的对他说她要的不是这个。她只知道,喜欢,就是要付出的,她会一直包容他,不强迫他,让他无忧无虑的做自己。
可于廷最近觉得,他好像忘了如何做自己,仿佛周身都带着枷锁,不痛快,不舒服。
一是最近公司出了点问题,合作的甲方要么拖款要么挑一堆毛病,搞得他每天焦头烂额,烦躁的不行。
再就是,和白薇薇的相处让他觉得有压力,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他觉得她几乎高不可攀,从前这样,现在还是如此。只是从前的他发自内心享受追逐和仰望,单纯且一腔热血,如今十年过去,他早就没了当初的心性,他不想追求任何人,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姚迦那样的无微不至,那种不论任何时刻,都有人托底的心安。可他也明白,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他不是那么沉溺过去的人。他相信只要时间过去,他会忘掉一切,找回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包括对白薇薇的喜欢。
那天,他给白薇薇找好了住处,搬完最后一趟,几个人累的气喘吁吁,直接瘫到地上,累的完全不想说话。
歇了好大一会,李郡接了个电话要走,问于廷,于廷说再呆一会,他也就自己走了。
白薇薇的新家不小,而且格局和自己家几乎一模一样。于廷扫了一圈,听到窝在床边的白薇薇说:“我一个女孩子,你让我住那么大房间。真有你的于廷。”
“你父母都在国外我知道,但是你表姐在这啊,你可以让她搬来跟你一起住,不是正好有个伴。”
然而他不知道这话触碰到了她的哪根神经,突然站起来,拎起包就要往门外走。
于廷懵了,在她身后喊,“怎么了又,你干嘛去。”
她回头,一脸的哀怨,“走了走了,我等会还有事,不聊了。”
他走过去,“这不刚刚还好好的,我又怎么惹你了。”
“你没惹我,我烦了,不想聊了不行?”
她又走远了些,于廷喊了声,“你回来!”
白薇薇置若罔闻。他叹口气,起身追上去,拉她的手臂。她当然不会让他得逞,猛的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