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沈黛的脸色不由得红了:“你这丫头,别信口胡说,我是他未来嫂嫂,他是我未来小叔子。”
飞絮:“可若是二公子没有拿你当嫂嫂呢?”
沈黛:“何时没有?你想多了。”
飞絮:“奴婢没有想多,其实,在裴家庄子的时候……公主衣衫不整、行色匆匆地从二公子房里出来……奴婢都看见了……”
听见这话,沈黛只觉有一万根银针扎上心头,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不料下一秒,不远处陡然传来一声巨响。
主仆俩一齐回过头往那边一看,只见裴清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掉落在她脚边的,是一个食堂。
“三……三姑娘?!”飞絮吓得直起了身子。
沈黛没想到她会突然进来,更没想到自己和飞絮的主仆闲谈会被她听见。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下这场面实在过于尴尬,怔愣了好一会儿,沈黛才回过神来,朝飞絮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
飞絮出去时好眼色地将房门拉上,现下屋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沈黛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快步朝她走去,在裴清云惊愕的神情中,她鼓起勇气拉起她的手,“清云,我……”
她原本是想解释的,可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下,连裴清云都知道了,她的心像是被放在油锅上煎一样,无比的难受。
拉着她的手正准备放下,不料对方却猛地拽住了她将要离去的手。
沈黛一抬头,便对上裴清云那张熟悉的灿烂得不能再灿烂的笑脸。
心内忐忑间,她却看见裴清云笑着说:“嫂嫂,你别误会,我方才只是因为太过吃惊才会吓得把食盒摔在了地上,方才我想了想,如果我是你,未来夫君在成婚前夕背叛于我,我或许也会用这种法子报复他。”
沈黛有些意外:“你……你竟然不怪我?”
裴清云笑眼弯弯:“大哥虽是我嫡兄,可在是非对错面前,我还是懂得大义灭亲的道理的。再说了,嫂嫂待我这样好,你在我心里就像是清云的亲姐姐,哥哥做错了,可姐姐没错呀!”
“况且,咱们做女子的,能立于世上已经格外艰难了,我和嫂嫂同为女子,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多理解咱们女子才是。”
说到这里,裴清云情不自禁地抱住她,嗓音一下子软了下来:“嫂嫂,不论你今后是不是我的嫂嫂,你在我心里都是我的姐姐。不论你选择大哥还是二哥,我都会义无反顾地站在你这边。”
一番话下来,沈黛早已泪流满面。她强忍着悲伤,也抬手环抱住她:“姐姐也答应你,不论往后会如何,我一直都是你的姐姐。”
“……”
经此一事,沈黛感触颇多。
按理说,裴清云和她那两个哥哥身上都流着裴尚书的血,可兄妹三个的性情却是大不相同。
裴清云是他们兄妹中年纪最小的那一个,可为人处世却比她那两个哥哥好太多。她自幼被裴夫人娇养着长大的,可身上却没有半点娇生惯养的痕迹,明媚灿烂,谨慎收礼。
裴清远是平京城人人称赞的翩翩公子,世人眼中的大才子,沈黛曾经也这么认为,可订婚不到一个月,他便与妓子厮混,模样性情也与从前天差地别。
至于她二哥裴清舟,沈黛却是最看不透他的。
若换做两年前的自己,她定然觉得那时的裴清舟就是一个温顺粘人又惹人怜惜的可怜虫,可是现在,他变得太多了,变得连她都快不认识他了。
这几日她好不容易得了空,忙里偷闲躺在杏花小院的一棵大树下的躺椅上闭目养神。温暖的日光从树隙里照射.进来,铺洒在她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她恍然觉得自己回到了两年前。
然而这个闲还没偷多久,一阵阴影便倏地挡在了她面前,将她身上的阳光瞬间撵走了。
沈黛皱着眉头睁开眼,正想开口斥责几句,映入眼帘的却是三七着急忙慌的样子。
“公主,您快去看看我家公子吧,自打您前两日走后,他这些天一直不吃不喝的,连药都不肯上了,身上的伤口没好不说,还日日口吐鲜血,连、连治疗眼疾的药都不肯吃了……”
听到“眼疾”二字,沈黛的心猛地往下坠了坠。
尽管她在裴清舟面前始终对两年前的种种闭口不谈,哪怕他提到了她也矢口否认,但每每和三七独处的时候,两年前的回忆就像是一支支箭,总是准确无误地正中她的心房。
沈黛知道,三七早就认出了自己,只是一直没戳破那层窗户纸。
三七也知道,她定然知道自己认出了她。
只不过,碍于公子的关系,他一直对她以礼相待,也明白只有她能救公子的命。
一番思虑过后,三七噗通一声跪在沈黛脚下,哭得泣不成声:“沈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家公子吧!他这两年思你成疾,能有今时今日的身子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