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窈坐在椅子上看向众人,语气真诚,不含一丝一毫的作假之意,说道:“我只要你们的真心。”
似乎是怕自己说的话让玩家心里有了压力,她顿了一下,补充道:“谁的心都可以。”
秦势站在她身旁,深情款款回应:“亲爱的凯瑟琳公主,我愿意将我的心送给你,它属于你。”
“礼尚往来。”虞窈微笑地点头,说:“如果你真的能做到,我也会实现你的愿望。”
她似乎心情大好,在众人恐惧又期待的目光下,端起酒杯喝了口酒:“这么多年过去了,果然还是我喜欢的味道。”
秦势深知劝酒的精髓,他举起自己的酒杯,对虞窈笑着说:“敬你,我真爱的凯瑟琳公主。”虽然酒杯里面是令人作呕的血液,但现在也无暇顾及这方面了。
情节需要,虞窈只得配合他演戏。她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情,又喝了一口。
秦势咽下嘴里的血液,忍住恶心,不动声色看了陈兰一眼。陈兰站起身,也效仿秦势的动作,朝虞窈举杯,说着不走心的恭维的话:“凯瑟琳公主,感谢您这几天的款待,我愿意将一切献给您,如果您需要的话。”
虞窈头已经有点晕了,她感受到从未跳动的心跳在她的胸膛里缓慢地复活,恰似“春雷初动,发声启蛰”。但她明白,自己那颗缓慢跳动的心将要迎接的不是春天般的柔软和善意,而是蠢蠢欲动置之死地的恶意。
陌生而强烈的感受让她头发晕,浑身都轻轻颤抖,她眼睛不自觉地泛上一层浅淡的水光,看上去像是被感动到了。她顺了顺气,竭力保持自己的镇定,一脸满足说:“这将会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秦势一刻不停地将酒杯填满,虞窈摆手想要拒绝,但是秦势装作没看到,继续说道:“这么好的酒,可不要浪费了。”
虞窈估量着度,又喝了一大口,心跳很快,脸也发热。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是任人宰割的状态,也无心再演戏,便顺势把剩下的酒泼在了秦势脸上,平静道:“喝不下去了”
酒精刺激下,她的脸呈现出一种迷人的红晕,眼睛水汪汪的,煞是动人。因为有了人的气息,也更吸引人的注意。
秦势笑了笑,看向虞窈的眼神带着轻浮的狎弄。他似乎是看出了虞窈的色厉内荏,随意地擦了一下自己的脸,说:“凯瑟琳公主,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间吧。”
?我怀疑你这个老色批不怀好心。虞窈心想:你们不是想搞死我吗?那就快点行动,不要搞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
陈兰的想法和虞窈一致,她开口,因为紧张声音有些发抖:“秦势,我想我们没必要浪费时间。”
虞窈的手指重重按在叉子的尖角上,疼痛感让她清醒了几分,她强装镇定说:“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
“亲爱的凯瑟琳公主,我想您需要一场长眠,就像睡美人一样。”秦势伸手,想摸虞窈的脸,被她躲开了。
似乎是受够了虞窈的拒绝,他伸手一把拽住了虞窈的头发,迫使她抬头,冷笑一声,说:“小公主,脾气太坏,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手一甩,推开了虞窈。虞窈没有力气,也无力反抗,摔倒在地。她躺在地上,就像城堡里的一个摆设,或是一件家具,永远地待在那里,无处可逃。
疼痛感让她的双眼不由自主地涌上一层透明的液体,她看着众人满怀恶意的眼眸,虚弱地问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陈雨看清楚了局势,立马加入其中。她蹲下身,用手拍打虞窈的脸,带着恨意道:“当然是想要你死啊。你害了那么多人,早就应该去死!”
虞窈的脑海中浮现出凯瑟琳的回忆,那些难堪和恶毒的语句也一直在她的脑海中播报。
“凯瑟琳就是一个祸害。如果不是她勾引男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太肆意了,蛊惑众人,连上帝都看不下去。”
“她毁了霍尔德家族。明明身上流着卑贱女仆的血,却还骄傲如公主,她以为她是谁?”
“仗着那张脸到处勾引男人,真是让人不齿。”
“……”
她无声地流泪,眼泪顺着脸颊流向发丝。她感受到了凯瑟琳的灵魂,浅淡的悲伤下是深沉的麻木。因为在无止境的岁月里,她满怀希望地迎来一批又一批的客人,也迎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这已经不再是新鲜事。她像是永远推着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在绝望中不断重复、永无止境。
陈兰很怕节外生枝,她催促着秦势:“快去拿匕首,刺进凯瑟琳的心脏。我看过她的信,只有你可以杀死她。”
凯瑟琳因为谣言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没有墨水,便用血给口口声声说深爱她的男仆写了一封信,信中字字珠玑,饱含深情。男仆收到了信却没有救她,反而转过头娶了凯瑟琳的妹妹。
凯瑟琳在痛苦和孤独中死去,死在阴暗的地下室。
“一直被动等待是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