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玄将许朝酒放在床榻上以后,食指被许朝酒牵住,她的力气不大,手指却抓得很紧,霜玄的手指被她抓得微微泛白。
他看着许朝酒的面容,突然想起了他从凡间将她带回九玄宗的画面,那时候她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个子才堪堪到他腰间,一双瘦到皮包骨的小脸上一双杏目尤为明显。她总是低着头躲在他身后,怯生生的不敢言语,一只小手像是小钳子一样紧紧握着他的手指。
但不知从何时起,她在九玄宗里行事开始肆无忌惮起来,被所有人讨厌。
睡梦中的许朝酒亲昵的蹭了蹭的他的衣袖,长长的鸦羽忽闪着,看起来不太安稳。
“师父,别丢下我……”她哽咽的呢喃着,声音娇气而可怜。
霜玄将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向后捋了捋,眼神软化了些。
她变成这样是也是因为他疏于教导,从今日起,他会好好管教。
……
许朝酒这一觉足足睡了四个时辰,醒来时茫然一瞬才记起她这是在何处。她支着下巴,双颊盈盈粉嫩还带着些睡足的潮红色。
霜玄就端坐在离她不远处闭目修炼,许朝酒的目光放肆的游走在他身上,他的皮肤很白,整个人就像一块璞玉一样,干净无暇。
而有些突兀的,便是他脖颈上只有她能看的见的黑色花瓣印记。
这印记好似在时刻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任务。
就在这时,有弟子在外通报。
“剑尊,掌门师尊来了。”
霜玄睁开眼睛:“请师兄进来。”
还没等那弟子回答,就有一青衣男子推开门走了进来。
许朝酒看向他,意外于九玄宗掌门的年轻,他的样貌看起来并不比霜玄大,头发用金色发冠束起,青色的衣衫袖口用金丝线绣着繁重的花纹。
他长得不如霜玄惊艳,却也十分清朗俊秀。
木雪竹的唇边挂着三分笑意,走到霜玄旁边自在的坐了下来,动作慵懒中还带着几分轻佻,不像是一宗之主,更像那种不太着调的花花公子哥。
“师弟,明日弟子大选你可要出席哦。”他给自己到了杯茶,兀自的喝起来。
许朝酒盯着他的手瞧,五根手指上,竟带了琳琅满目的四枚戒指,其中鸽子蛋大的红宝石异常招摇。
霜玄顺着许朝酒的目光也看到了木雪竹手上乱七八糟的配饰,皱了皱眉:“我不去,有师兄在就可以了。”
木雪竹“啪”地一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脸色变得不那么好看,身上气息发沉。
“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想拜入九玄宗的弟子是冲你过来的,我知你不想收徒,但你好歹露个脸啊。”
霜玄垂着眼不出声。
“你确定不去?”木雪竹又问。
“不去。”
就在许朝酒以为木雪竹就要拂袖离去时,木雪竹突然蹲下抱住霜玄的腿,哭嚎着:“师弟啊,你就帮帮师兄吧,去年我们九玄宗的招收情况就已经大幅下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许朝酒:“……”这个人真的是天下第一大宗的掌门吗?
霜玄用力气将他推开,面容没有一丝松动:“因为九玄宗挑选弟子制度太过严格。”
木雪竹噎了一下:“错,大错特错!因为你不在,那些弟子没有动力。你忍心看他们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嘛!”
后来,无论木雪竹软磨硬泡,霜玄都未松口。他不喜欢那些人的目光,仿佛他是一个什么可参观物件一般。
木雪竹说了的口干舌燥,举起那一壶茶都灌了下去。余光瞟到一旁从刚才起就不曾说过话的许朝酒。眼神停留在她面容上一瞬,突然想起了她的身份。
“你就是去年在宗门大比惹下无数桃花债的小师侄?”
许朝酒愣了愣,指了指自己。
木雪竹点了点头,略带酸楚的道:“要说我这九玄宗真是欠了你们师徒,一个不愿参加宗门大比,一个在宗门大比上惹无数未进门的弟子情伤改投他门。”
霜玄看向许朝酒,似乎在等她解释。
许朝酒心虚的转移了视线,以原主的身体问题,好像的确做的出这样的事。不过这掌门说的倒是委婉,在她记忆里那些弟子可不是情伤,而是是原主的皮肤饥渴症犯了把人吓走了。
“师尊,我错了,今年不会了。”她跑到霜玄身前,神情温顺的摇了摇他的手臂。
霜玄还未说话,就听木雪竹啧了一声,木雪竹认真的打量了下许朝酒,娇憨的模样软的像猫儿一般说不出的诱人。不过想到她是霜玄的徒弟,眼底那丝轻慢被掩下。
“那可不一定哦,今年的弟子已经入了宗内,长得那叫一个气宇轩昂玉树临风,我看了都要嫉妒呢。”
霜玄的唇紧抿,许朝酒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弟子大选她做为自己的弟子避免不了要参加,既然决定要好好教导她,就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