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市,华新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中,肖逸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看着楼下的风景,确切的说是看着酒店正门对着的街道。一名年轻人穿着浴袍绕过沙发,伸手从吧台上拿着红酒杯来到了肖逸身边。顺着肖逸的目光,他看到楼下是纷至沓来的车辆和客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年轻人纳闷他为什么在看楼下的街道,从二十一楼看下去,人和车都变得渺小。此时太阳正在降落,落日余晖中对面的公园景色更好。有钱人的世界真的是搞不懂啊!也对,一个还没大学毕业的学生,能懂什么富人的乐趣?
门铃响了,肖逸不为所动,依旧看着楼下。自己要去开门吗?他站在原地不敢动,如果自己不小心冲撞了他,他会不会以后就不再见自己了?正犹豫间,肖逸开了口:“你去开门吧!”
你,是肖逸对自己的称呼,肖逸很少叫自己的名字,可能因为太土,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红色大衣的女士,高跟鞋在地板上咚咚作响,她摘下墨镜斜眼看了自己一眼,便再也没有多余的交流了,这位女士一头利落的短发,自己确定从没见过她,但不知为何这人有点眼熟。肖逸带那位女士去了书房,想必是要谈些重要的事。
晚上还有一门选修课,算下时间自己也该离开了,回到房中换好衣服,出来时没有看到肖逸,书房外能听到两人还在谈事,自己不是一个喜欢偷听的人,于是赶紧退出来回到客厅,端起红酒学着肖逸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
“你还没走?”
回过神时,发现肖逸拿着手机,似是刚刚挂断,脸上挂着不悦的表情。四处看了看发现红衣女子已经不见了。
“我想跟你打声招呼再走。”
肖逸愣了一下,脸色缓和了下来。
“你可以走了!”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但是直到自己离开,肖逸都没有回答,只是嘱咐要乘坐边上的电梯走,他叮嘱了两次,仿佛这是件特别重要的事。
大堂暖气足,聂夕云脱下大衣搭在臂弯,径直走向华新酒店大堂的高层区电梯,电梯门开了,一位戴着墨镜身穿红衣的女士从里面走了出来。同他一起进电梯的还有一位戴着近视眼镜穿着正装的小伙子,衣服下若隐若现的肌肉显示这位绝对是个练家子。
他撇了一眼聂夕云,按下了21楼和关门键。
电梯行到18楼,又进来一个人,是个穿着T恤和牛仔裤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他气喘吁吁上了电梯。
“啊?怎么是上?旁边的电梯坏了,这下好了,又得来一次。”
小伙子很是懊恼,皱着眉认命了,这人的表情和自己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三人下了电梯,聂夕云向右走,西装革履的肌肉男向左走,小伙子留在电梯等着下去。
当聂夕云按下肖逸房间的门铃时,他有种如芒在背之感。四下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他嘲笑自己一定是职业病犯了。
肖逸开了门,接过聂夕云手上的外套挂在入口的衣帽架上。肖逸穿着浴袍,头发有点湿,显然刚刚沐浴过。
“就你一个人?”聂夕云扫视着诺大的套房。
“怎么?你怕了?”肖逸挑眉看他。
“怕什么呢?怕的话我也不会再站到这里了。我只是想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套房有点浪费。”
“所以我不是把你请来了?”
肖逸拿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聂夕云摘下口罩扔到沙发旁的垃圾桶中,随后坐到了肖逸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他习惯性的看了一眼窗子的方向,冷灰的窗帘将夕阳挡在了外面。
肖逸左手端着红酒走到聂夕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聂夕云不想看他的眼睛,别过了脸看向他处。肖逸显然不肯放过他,俯身右手捏紧他的下巴,“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聂夕云自认不是一个容易受激将之人,却还是抬起垂下的眼眸,直直的看向他。
肖逸看着聂夕云琥珀色的瞳仁,同从前一样清澈,倒映着的自己显得像是个登徒子一般。他起身放下红酒,坐在了聂夕云旁边的沙发上,随手拢了拢已经松垮的睡袍。
聂夕云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刚刚被肖逸捏过的下巴,这个动作看在肖逸眼里,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所谓的叙旧是?”
聂夕云翘起二郎腿,双臂搭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肖逸。
肖逸看着聂夕云无比放松的姿态,说道:“到底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人总是要成长的,尤其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后。”
聂夕云当然有所指,他说的叙旧除了当年的大事还有什么?
“余舍病了,作为曾经的东家,想必你会想去看看他。”
聂夕云有些许触动,虽说余舍他并未真正的栽培自己,但也总算是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