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飞机降落在G市国际机场。在聂夕云嘱咐下,叶晚去市里租了一辆车,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进山。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小山村,因村中有一座古庙,取名高庙村。
去高庙村的路可谓山路十八弯,坐在驾驶位的叶晚挺直后背,还没到拐弯处就提前鸣笛,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汗湿了。
坐在副驾驶的聂夕云倒是气定神闲,沿途欣赏着山中风光,好不惬意。
“在前面停一下吧!”聂夕云指着不远处一块空地。
叶晚拉了手刹,也跟着下了车,聂夕云正拿着拍立得拍山下美景。此时他们正在半山腰,山下是点点农户和无尽树木的山丘。
微风带着凉意轻抚面颊,吹起了叶晚的长发,聂夕云按下快门拍下了那一瞬。他将照片拿给叶晚,叶晚看着相片中自己的侧脸,有点陌生。
“我们就是要去那里,再有一会就到了。”聂夕云指着东边一处山坳。
“我看你腿没什么事了,何况你伤的是左腿,这自动挡的车也用不到。要不你来开一会儿?”
“我现在没法开车。”聂夕云一边拍着照一边说道,说得云淡风轻。
他扔下这样一句话,让她无法相信又无法质疑。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走着羊肠小道。
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中午前终于赶到了高庙村。按照聂夕云所指,将车开进了一处农家小院。
小院儿扎着篱笆墙,灰色石板铺地,夹缝中生出几处杂草,院西侧有一处圆形凸起,上面盖着石墩。
房子是那种老式穿斗结构,下立石脚,上垒青砖,门窗都是木制的。这房子应该有许多年头了,与路上看见的那些新居有所不同。
他拿出钥匙开了门,叶晚惊讶于他竟还有这样一处农村老宅。灰尘夹杂着霉味扑面而来,地面是市面流行的灰色大青砖,墙面是朴素的米黄色硅藻泥,顶棚没有装饰,还保留着原木结构。
进门就是正厅,摆放的都是些老物件,右侧是厨房和餐厅,左侧则是一间杂物间、卫生间和上二楼的楼梯。叶晚猜测那杂物间应该和她外婆家一样,曾经都是用来养猪的。
叶晚正打量着,聂夕云已经从杂物间拿出了打扫工具,交到她手上,自己却两手空空出了院门。
她心想这是把自己当丫鬟了啊!之前她碍于面子就想问他这半个月她跟着跑东跑西是不是得有加班费,或者调休也行啊!不过可悲的是,她接到通知半个月后他又要进组了。
一楼还没打扫完,聂夕云就回来了,他将大包小包放在餐桌上,去厨房拿了电热水壶接了水。
“中午我来给你秀一手。”
“不会是泡面吧?”叶晚看见袋子里的有几盒泡面。她本来也没抱着什么期待,提着桶和拖把上了楼去。
泡面的香气已经飘到楼上,叶晚吞了口水,想着把被子晾上再下去果腹。聂夕云见她迟迟没有下来,便喊了一句。叶晚听到他喊的那句‘下来吃饭了’感觉有点怪怪的。
聂夕云已经抱着个小面桶吃了起来,看着自己面前的大面桶,突然感觉有点罪过。
二人刚放下碗筷,就听见屋外喊着小聂,是位头发花白的大娘,虽然微驮着背但是精神矍铄,她手里拎了个袋子,聂夕云将来人请进屋内。叶晚正在厨房收拾,听见那位大娘问起怎么没见阿旭。
“他升职了,事情多。”
“那你啥时候升值啊?”大娘关切的问。
“我好像没啥希望。”
叶晚从厨房出来,那大娘将袋子拿给聂夕云,看了叶晚一眼,露出了颇有深意的笑容。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你和邻居们很熟?”叶晚将袋子拆开,是一块腊肉。
“还行吧!张大娘儿女都在外地工作,老伴前些年也走了,有时候会一起说说话。”
“她怎么不跟子女一起?”
“也许是故土难离吧!今晚蒜苗炒腊肉?”聂夕云举起一把了蒜苗。
电视里正播着《乡土》,是一档探索乡村和乡土建筑的节目。讲到了云南一颗印,随着城市的改扩建,一颗印式的古民居越来越少了。聂夕云看得津津有味,手上的剧本已经很久没有翻动过。
叶晚刷新了朋友圈,发现明夕十一大假去爬了长城,喜笑颜开,上一次通话时女孩显得很不耐烦,自己也就识趣的没再打扰了,现在看来这个小妮子已经把自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明宇最近好像到了叛逆期,不太想跟自己说话,奶奶辩解说他在准备竞赛,心理压力太大。她开始质疑当初的决定,不知道明宇想出国是不是因为自己离开了家。
“为了公平起见,今晚轮到你做饭了。”
聂夕云突然出声,吓了叶晚一跳,他已经关掉电视,开始研读剧本。叶晚心想,真是公平得很啊!
锅中坐了水,将腊肉放了进去,刚要开火,却听见聂夕云从外面喊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