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率先一步抵达约定好的地点,城外东边的一处小山村,随后不久罗玉生和梅含烟也一并赶来。
梅含烟已卸下之前假面,露出本来的面貌。朱唇杏眼,眉宇间是饱含历经的沧桑,岁月与磨难在她脸上留下清晰易见的纹路。
她带我们来到安置她丈夫的地方,一对聋哑夫妇的家中。
梅含烟飞奔进屋,来到床前,轻轻抚摸着爱人的脸庞,小声唤到,“怀山,我回来了,我带着解药回来了!”
床上的男人,因中火毒,面色潮红,呼吸艰缓。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他缓慢睁眼,确认眼前的妻子无碍后,才眼角展笑。
他看见随妻子一同前来的剑圣,欲起身,被顾京西按下,示意他躺着休息就行。
见此场景,我和罗玉生、林书亦三人则忙活着熬药去了。
药煎好后,我将它端到床边,梅含烟道谢接过,将床上的男人扶起,一勺一勺的吹凉喂给她丈夫。
喝下去没一会儿男人的脸色就好了很多,呼吸也变的顺畅了不少。
“多谢剑圣出手相救!”男人坐在床上,拱手道谢。
“不必客气,你们也是因为我才受此遭遇。”顾京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情。
“能够为恩人效力,是我们夫妇莫大的荣幸,这次是我们自己太过疏忽大意。”说到最后,男人脸上尽是悔色。
顾京西望着这对苦命夫妻说:“你妻子怀有身孕,行动不便,也不适合再东躲西藏了。待会儿你们二人随我一同去往京华城,我在那有一处府邸,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先住那再说。”
“多谢剑圣体恤!”梅含烟作辑致谢,床上的男人也再次拱手而礼。
“剑圣,那我……”罗玉生生怕自己被撇下,赶紧说:“你放心,我不会白吃白喝你的,我……”
未等罗玉生说完,顾京西伸出五根手指头,一字一句的说:“一天五十两银子。”
站在罗玉生旁边的我,听见他小声嘟囔一句“奸商”后,满脸笑意道,“好!”
其实早在昨晚见识到梅含烟的易容术后,我就产生了想要学习这个的念头。只是那时不清楚她和顾京西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便并未表露此种想法。
如今既以确定会同行,我便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得知我求学的欲望后,梅含烟并未直接给出答复,而是看向了一旁的顾京西。
顾京西看着我,思考一阵后点头默许,她这才应允了下来,再三强调道,她只传授我技艺,并非是我师父,罗玉生亦如此。
我虽不解,但也只能点头。又想到昨晚罗玉生说她的轻功极高,便再次向她讨问能否一同教于了我。
经过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我并未将目光放在梅含烟身上,而是落在了顾京西的脸上。
我满怀期望的看着他,顾京西想了想后说:“你那独一无二无需内力的轻功,失了传人也甚是可惜,就一同教给这丫头吧。”
自己的恩人既发了话,梅含烟便选择遵从。
罗玉生似乎对这个无需内力便可施展的轻功丝毫不感兴趣,只是一个劲的催问什么时候才开始教他易容术。
“罗二公子就算是再心急也得考虑人家身体,这路途颠簸,怎么也得在我府中安住些日子调理好过后才能教你。”
看来这黑心钱,顾京西是断然不会少赚了。
罗玉生一边苦笑一边默默的掂量着自己的钱袋。
接下来这一路上罗玉生的嘴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叽叽喳喳的没话找话,谈天说地。
从他口中我得知到,顾京西在京华城的府邸乃是南皇御赐,作为他护送安阳公主和亲的奖赏。
再次听到安阳公主的名号,我心里依然很不是滋味,为了和平远嫁他国,也身死他国,听闻安阳公主去世时不过十六岁。
我们日夜兼程,赶在十月半抵达了顾府,顾府位于京华城的城南边上,我们到那时已经是落日时分。府前的看守家丁看见主人回来赶忙上前迎接,路上的行人注意到大开的府门也纷纷驻足观望。
一位自称云娘的中年婢女询问顾京西是先用餐还是先沐浴?
“用餐吧,先安排她们住下。”
“是。”云娘欠身,忽有一问,“大人,她们都是客人吗?”说话间,她目光流转在我和梅含烟之间。
“都是客人,好生招待。”得到了顾京西肯定的回答后,云娘再次欠身道,“奴婢知道了。”
随后由她带领着我和梅含烟前往后院安顿住处,罗玉生和梅怀山则随着一旁的小厮走了。
我数着经过的大小院子,左右凉亭,前后花园,不禁在心里惊叹道。这府邸可真大,比两个陈府加起来都还要大。
中途云娘向我们说着刚才的笑话,她还以为我和梅含烟中间有一人是这座府宅的女主人,所以才有的方才一问。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