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萧灵儿!这地和屋子你们不给也得给!”
泼辣尖锐的嗓音刺的萧灵儿有些头疼,看着面前在院中撒泼打滚的的女子,颇为无奈。
“这是发生了何事?”
萧禾瞧着站在自家院口看热闹的村民,手中提着一篮子刚从村口打下来的槐米,语气淡漠,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禾妮子你回来啦!有人在你家门口闹事儿嘞!”
一位身着粗布袄子的妇人揣着手靠了过来,眉目中满是期待之色,这萧家之前不知是否是年犯太岁,如今看这模样怕是又出了问题。
如今正值仲月,村中农忙都已结束,只等下月秋收,如今天气渐冷,也没什么可干,如今有戏可看,自当要来凑凑热闹。
萧禾点了点头并未多说,径直穿过人群就进了院子。
见萧禾不理自己,那妇人也不生气转头就和旁边的人聊得热络。
“唉,这俩妮子也是可怜,萧大夫死了,就剩俩姑娘,如今看这模样怕是以后难过喽!”
“可不是吗,萧大夫多好一人,咱就没了呢?”
“萧大夫之前还给俺二妮治过病呢,之前禾妮子落水,好不容易挺过来如今又有这档子事儿,不过这禾妮子醒了跟换了个人似的,话也不说了就连先前的病都好了”
“你说……不会是中邪了吧!”
“别瞎说!对了,咋不见王婶子,她不是和这俩妮子走的近吗?”
“我瞧见王婶子去找林老先生了,估计这事还得让老先生来”
村民聊天的声音不算小,萧禾自当听见了。
林老先生,萧禾心中微动,记忆中这林老先生在村中德高望重,虽上了年纪但仍旧在村中学堂教书,曾教出过好几个举人,村民对其十分恭敬,说话极有分量,为人也儒雅随和,若林老先生来,想来这事很快便能得以解决。
“哼!今天谁来都不好使,快点把地契交出来!”
尖锐的声音让萧禾皱了皱眉,她抬眼打量着在院中撒泼打滚的妇人。
年纪大约四五十岁,头发散乱,衣衫褴褛,皮肤黝黑,身材十分瘦小。
萧禾在脑中搜寻了许久,并未有记忆和这妇人对上号。
“阿姐”
萧灵儿见自家阿姐回来,忙跑过来将篮子接了过去,柔声说道:“阿姐昨日刚醒,身子还虚,万不能累着。”
萧禾瞧着颇有些无奈,刚醒时萧灵儿就怕她磕着碰着事事亲为,今早刚出门,萧灵儿说要一起,结果隔壁王婶子有事过来,萧禾便只得自己出去。
“不必担心,我无碍,这妇人是谁?”
闻言,萧灵儿叹了口气,眉目中满是忧愁。
“这妇人名萧春翠,说是阿爹的阿姐,我本不信,但她确实拿出了凭据”
“哎呦欸!没良心的东西,大的没良心,小的也没良心”
萧灵儿话音刚落,萧春翠猛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只是这嚎了半天,眼中倒是未掉一滴泪。
“婶子,阿爹曾与我说过,他与本家早就断了干系,如今这财产……”
“我呸!什么断了联系,明明是他抛了爹娘,自个在外逍遥!”
“造孽啊~,如今爹娘没了,夫家也不要我了,这让我这么个老婆子怎么活哟!”
萧春翠言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今天要么交出地契和房产要么赡养她。
萧禾看着眼前的场景,略微有些熟悉却不知熟悉感从何而来,这个时代对女子说不上苛刻,但及重孝道,以长为先,若萧春翠所言为真,女子嫁于夫家后被夫家休弃,是可以回于本家后再另寻嫁娶,但若本家父母早亡,便可依附于亲族,可问题在于,萧春翠若是父亲的阿姐,那么她与萧灵儿必须听从萧春翠的安排,无论交不交地契,都得任萧春翠宰割 。
以长为先,萧禾嘴中咀嚼着这几个字,转头看着皱着眉,面显挣扎的萧灵儿。
“林老先生来了”
院外看戏的村民中,不知有谁喊了一句,萧灵儿面露惊喜忙向院口看去,萧禾见状也跟着转头。
只见村民们热络的将什么人围住,直到王婶子大声呵斥两声,慈祥的声音安抚两句,村民才长让出一条道路来。
老人身形精瘦,满头银发被挽了个发髻整齐的束起,佝偻着身形,拄着拐杖面庞双目微垂,周边刻着皱纹,眼中满是慈祥的笑意。
“老先生,真是劳烦您还跑这么一趟”
看着林老先生踏入院门,萧灵儿忙放下手中的篮子迎了过去,见状王婶子顺势放开扶着的手让萧灵儿接过。
“哈哈哈,你们俩丫头的事儿,怎能说劳烦,我可是看着你俩长大的,作为长辈,这是自当是应该的”
林老先生乐呵呵的看着萧灵儿,轻轻拍了拍臂上轻扶着的手,看向站在一旁的萧禾。
“禾丫头倒是比之前有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