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一句带过,“你又是帮我定位狗男女的苟且地址,又是连夜帮我找律师出主意,要不是你,这件事还真没办法进行的那么顺利。”
闻言,文此乐心头苦涩泛开来。如果她是原配,她会觉得自己压根没有捉奸的参与感。
沈苓说:“光是谢谢口头两个字,都不足以表达我的感激,你什么都不缺,我也实在不知道给怎么感谢你好,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虽然沈苓也知道,文此乐不会有需要她帮助的地方,毕竟文家家大业大,就算真有什么东西是文此乐搞不定的,多少人上赶着来搭把手?哪儿用得着她来帮忙?
通过沈苓三言两语的描述,文此乐得知孙曜坤答应跟她签字离婚,抚养权还在哺乳期,自然归母亲,毫无悬念,至于其他的财产问题相关,鉴于孙曜坤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所以她还需要跟婆家商定再议。
文此乐越听越觉得她此刻过于乐观,现在尚未签字,只是在商议阶段,八字还没一撇,她就已经这么开心……
文此乐不想泼人冷水,暗道沈家把她养得太过于天真。
文此乐一行人迈进住院部大楼,谢京衔杵在原地没跟着,文此乐也没发现。
谢京衔双手揣兜,转身出了医院,路过一家鲜榨店,要了一杯玉米汁。
十五块一杯,好贵。
“老板,我也要一杯。”
谢京衔退了一步,扭头看去。
沈濡。
“好嘞。”收银员回应,“十五块一杯,温的热的?”
“温热的吧。”沈濡说。
“稍等一下啊,我给这位帅哥装好,然后再轮到你。”
“好。”沈濡乖巧回答。
谢京衔退了两步,站到一旁等候着,顶着沈濡频频扫来的视线,默然片刻不自然,又掏出手机打发时间。
沈濡也很不自在,他被文此乐打发出来,原话是不能让谢京衔跑了。
他想文此乐还真是看得起他,谢京衔这人高马大的身架子,瞧着瘦,手可黑了,跑得也快。
谢京衔要是铁了心想跑,甭说就他一个,就算是十个沈濡都拉不回来一个谢京衔。
这要是真让他跑了,算在谁头上啊?沈濡心里苦,沈濡不说。
他低着头踢地板上的瓷砖,犹豫片刻,觉得自己还是得说,要不然他得憋坏。
文此乐不行,她正忙着,他姐也不行,那就只剩下符煣煊了。
他掏出手机,打开聊天框,键盘声有特制音效,啪塔啪塔,啪塔啪塔——
发送,揿灭屏幕。他耐心等候着。
好在符煣煊没让他等太久,没过一会儿,符煣煊给予了他回复。
他兴冲冲打开手机,符煣煊发来好几条微信,顶部还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第一条:?你别笑死我
第二条:你几斤几两,此乐还不知道吗?
第三条:她是让你去盯人吗?她是让你去道谢!
第四条:我可听说了,多亏人家及时提醒,你姐才没犯法,于情于理,你是不是该替你姐姐说声谢谢啊?(为什么让你去,你心里没点数吗?)
沈濡一脸尴尬,回:那你们直说啊,做什么谜语人,不知道我才十六岁吗?哪儿晓得你们成年人的世界这么多弯弯绕绕?
符煣煊:[抠鼻.jpg]
符煣煊:这种东西当然是要你自己去悟啊,什么都要教,那你不就成一根筋了吗?
沈濡两片唇瓣抿成一条线,冥冥之中悟多了一点儿。
他回:那我要道歉吗?
符煣煊:你觉得自己错了就道歉,没错就不用。
沈濡心里虚,不确定,他觉得自己没错,就算他错了,也被谢京衔这一酒瓶开瓢给抵消了。
谢京衔骨折,林子显被刀割了一道,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脑震荡呢。
他轻微脑震荡,还天时地利人和把阑尾给割了。
虽然把割阑尾这事儿算上去有点不厚道,毕竟阑尾是先被人类进化先淘汰出身体的舞台,才是被手术刀给淘汰出身体。
但要不是谢京衔这一开瓢把他开进医院,他至于在医院凌晨受凉,结果引发急性阑尾炎吗?
可这件事又确确实实是因他而起。
起承转濡,闭环了。
沈濡深深叹口气。
还是那一句,错不错什么的,他之前跟谢京衔没交集,所以道不道歉,人家也不在意,他也没有任何动机可以驱使他,迫切地让他去承认这个错误。
可搁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观文此乐的态度,他们日后少不了要碰面。
要想和和气气相处,那他这道歉就跑不了。
毕竟现在摆在他们俩中间,最大的仇不是开瓢,而是文此乐。
……所以最该道歉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