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上厕所。”
她哪里去上厕所，她那是去犯贱。躺在床上越想顾泽琛越心烦，睡不着，想见一面顾泽琛。
宿舍里有个开放式的小阳台，为了方便晒东西，并没有安装全包式护栏。只有一楼的宿舍安了全包式防盗栏。阳台上下距离不算太大，有防护栏可以抓，再加上有空调外机能踩住，下去的过程不算太艰难。张然打篮球的，身高手长，干事也利落，用了五分钟的时间从三楼爬到了一楼。
这个时候安保大爷都在睡着，张然出不去，选择爬墙出去。五分钟前，她看见顾泽琛的小弟发朋友圈，说顾泽琛还坐在那里发呆，一点意思都没有。张然决定再次回到KTV，见一面顾泽琛。
回到KTV包间里的人已经没有很多了，顾泽琛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黑暗里。张然把剩下的人打发走，自己径直走到顾泽琛面前坐下：“还在发呆？顾泽琛我真是小瞧你了，真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顾泽琛抬头，讷讷看向张然：“我没有……”
“没有？”张然伸手拿起放在顾泽琛面前的啤酒，“这个是要给黎漾喝得吧？”
顾泽琛瞳孔地震，伸手阻拦张然，还是慢了一步，亲眼看着张然喝了一口。他伸手打掉张然手里的啤酒瓶，啤酒瓶落到黑色的地毯上，酒水淌了出来消失在地毯中。
“别喝！我让你别喝！”顾泽琛双目猩红。
张然抹了一把嘴，笑得有几分邪气：“怎么？因为我不是黎漾，不配喝是吗？”
“顾泽琛！同学十多年，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没想到我一点都看不透你。”张然怒吼，整张脸红的不正常，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情绪上头，“我以为你会拒绝，你没有。如果我没把黎漾带走，你想做什么？是不是准备灌黎漾？嗯？你说话啊！啊？”
张然扯着顾泽琛的衣领，极力想把人拽起来。顾泽琛推开张然：“是，我就是喜欢黎漾，我就是想得到她，我就是那么不择手段。今天不行，那就明天，我和她在一个学校，一个篮球社，总能遇见，总会有机会。”
张然踉跄几步，稳住重心，不甘心却又无能无力，“那我呢……我也喜欢你啊……我是不是也可以想尽办法得到你？我没这么做啊，我甚至帮你，教你追黎漾，给你制造机会。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是怎么对黎漾的？”
“顾泽琛我看错你了，你变得好自私。”
“自私？难道喜欢一个人不能用尽各种办法去追求吗？”
“不，也可以是成全。”
“呵……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圣母思想。”
顾泽琛走了，记忆中那个明朗阳光的男孩越来越模糊了。张然狼狈擦干眼泪，视线还是模糊的，男孩还是模糊的。她怎么记得曾经有个男孩说，“放心吧，我长大了一定会娶你”。
原来都是假的吗？
怎么越来越模糊了。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张然坐到沙发里，掏出手机听电话。
“张然是吧？”
“你真的甘心吗？”
“原本属于你的小竹马结果喜欢上了你的好朋友。”
“原本在高中闪闪发光的你，在好朋友的光芒下黯然失色。”
“所有人都喜欢的你的好朋友，而你只是一个被人调侃的‘男人婆’。”
“你甘心吗？”
“真的心甘情愿沦为他人的陪衬吗？”
……
是，这个人说的话都是她心里想的，今天在包间里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她真的羡慕黎漾。
羡慕黎漾。
“你要学会遮盖他人的光芒。不要做个绿叶衬托别人。那不是你，你应该是张扬的，明媚的。”
“嗯……”
张然无力瘫在沙发上，酒精和药效直冲大脑，让她无力思考，挂掉电话后，拿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包间。结果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张然没有力气挣扎，喉咙里就像堵了东西，喊不出求救，只能被迫跟着穿着风衣的男人走了。
天刚蒙蒙亮，黎漾从梦中惊醒，看见张然的床铺是空的，她伸手摸了摸被褥，已经没有温度了，应该很早就走了。黎漾想起昨晚在睡得意识朦胧，听见张然说去厕所，然后好像没听见张然回来的动静，那个时候张然就走了！？
黎漾掀开被子，套上衣服下床，踩着拖鞋就往外跑，打开宿舍门看见红着眼啪嗒啪嗒掉眼泪的张然。
“怎么回事？”黎漾担忧道。
张然不说话扑到黎漾怀里就是哭，昨晚药效上头，她被一个男人拉走了，醒来时在酒店，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没有一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