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姐姐,怎么办啊?离约定的时间仅剩一天,若无上奏,你......”
“无事。”程如堇坐在窗边,看着盛开的木槿花,心中若有所思。
“堇姐姐,我如何能不急?水灾本就是大事,若是预言出错,那是杀头的大罪!”捧月担心极了,见程如堇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很不理解,灾祸之事,从古至今预言难以准确,今日一过,便再也没有机会。
“放心,捧心,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程如堇收回目光,躺在床上,不知是真睡着了,还是在强装镇定。捧心有些泄气,只好退出屋子,等待接下来的一切。
——朝堂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刘彻在这十五日,并未受到任何关于黄河泛滥决堤的消息,看着朝中大臣一副“天真”模样,刘彻心中不禁冷笑,真是刘家的好臣子啊,背地里结党营私,捞的油水恐怕再建上百所未央宫都绰绰有余,光吃不干,实为蛀虫,他刘彻早晚会彻底控制这天下,到那时,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刘彻神情恹恹,见这帮大臣闭口不言,倒也觉得浪费时间,“既然各位大臣无事启奏,今日的朝会便散了吧。”“是——”大臣们那急不可耐离开的样子,真是让人鄙夷,这些大臣,一部分是刘荣旧党,对于刘彻的上位自是不满,大部分则是馆陶公主的羽翼,对于他这个小皇帝,打心眼里看不上,既然如此,刘彻就成全这些人,他已给过这些臣子机会,他们不把握,那就休怪他刘彻心狠。
馆陶公主虽贵为刘彻的姑姑,他的女儿陈阿娇也是他承诺金屋藏娇的皇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是个没脑子的妒妇,他堂堂天下之主,后宫宠幸些女子都成了背信弃义,时不时还需受姑姑“教诲”,刘彻心中的不满无处发泄,倒是想起了还在软禁的程如堇,刘彻自是不会为了这所谓的预言留她一命 ,不过是见程如堇身世不明,长得几分像故人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与程如堇周旋,无论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最后,她都会在他身边,侍女也好,给个名分也罢,她这张脸,倒是能取悦他半分。
“程如堇如今关在何处?”
“回皇上,程如堇就关在西六宫偏殿。”
“将她带来。”
“是。”
——西六宫
“如堇姑娘,皇上有旨,让姑娘过去一趟。”
程如堇自是知道,刘彻怕是无聊了。“多谢公公,劳烦公公了。”
程如堇朝一脸担忧的捧心点了点头“请公公稍等,容我梳洗一番。”“姑娘请便。”
程如堇换了一套简单的白裙,又将发丝重新绾了一遍,这才随公公去往未央宫。
“公公,今日皇上心情可好?”
这小公公是苏文手底下的一个小太监,十六七岁,长相清秀,声音也是好听,倒也良善,办事麻利,程如堇看着小公公,心中自然是想让这个单纯的小太监取代苏文,如今苏文根基不深,还未受到刘彻的信任,这时候扳倒苏文是最佳时机。
“这......如堇姑娘,皇上今日有些疲倦,不过圣意不可揣测,姑娘还是别问了。”小公公年岁小,但也是个谨慎的,也怕无辜遭受祸端,自是不敢多说什么,如堇也知道小公公胆小,也就换了个话题“小公公,还不知您的名讳。”
“师傅不曾亲赐我名讳,我用的还是幼时家中取的名字——小易。”“小易?名字真好听。”程如堇轻声念着小公公的名字,一句夸赞让小公公白皙的脸上染了一层红“多谢如堇姑娘夸赞。”小易见过刘彻后宫的几位美人,没有一位有程如堇这般貌美,即便是金屋中的皇后娘娘,也要逊色三分。“小易公公,你这么聪明伶俐,想必苏公公对你很是喜爱。”程如堇装作不经意的提起苏文,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位小易公公对苏文的态度和二人的关系。小易公公听后,脸色明显又白了几分,强勾起一抹微笑“姑娘,您有所不知,师傅其实很嫌弃奴才,就连名字,也忘了给奴才起,许是奴才太过愚笨。”
程如堇一听,心中便有了数,看来苏文也没有给过小公公多少恩惠,这便好办了,毕竟,宁欠钱不欠人情,以后小公公与苏文并无过多人情牵扯,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如堇与小公公并未多言,在这诺大的皇宫中,多言并不是件好事,祸从口出,这又有何人不知?皇宫便是一个鸟笼,无论是妃嫔,还是奴才,每活一天,便是离麻木更进一步,初心不改能有几人?明明,这皇宫里有很多人,可确丝毫没有人气儿,这让她想起,跪在宣室殿外时,也是这般寂静,寂静的可怕。
“姑娘,容奴才进去禀报一声。”
“有劳小易公公了。”
如堇心中盘算着,快了,黄河泛滥决堤的事快传到皇上耳朵里了,在那之前,恐怕要讨好一下这位阴晴不定的君王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想生活好一些,能屈能伸才叫智慧。
“如堇姑娘,皇上传您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