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的束缚感。
她顺势下水,这池子分里外两圈,外圈脚踩到底,水面正好没到她腰间。
乳香站在池边,有些担心地拉了拉红叶袖子,“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啊?”
红叶也不知道,摸了摸头,“应当不会淹到脑袋吧。”
两个小丫鬟窃窃私语几句,此时小楼外传来叩门声,她们出去一会儿,带回了个年轻丫头,“姑娘,会凫水的人来了。”
元将离正试探着往里圈伸脚,听到声音,转过头来。
这丫头看着十五六岁大,皮肤晒得微黑,此时怯生生地看她一眼,急忙低头行礼。
“参见姑娘,奴婢杏花,自幼在河边长大,会些凫水。”
元将离微微一笑,缓缓往池边走,因为水的阻隔,和陆地上走路的感觉大为不同。
她问道:“杏花,你能在水里游多久?”
杏花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小心翼翼垂首道:“若是一直游的话,半个时辰便力竭了,但要是在水上飘着的话,倒是能飘很久。”
元将离想了想,半个时辰应当也不算短了吧。
她朝杏花招了招手,“你下来吧。”
杏花一愣,赶紧脱了鞋袜和外衣下水,等进了池子,才敢问元将离。
“姑娘是要学凫水吗?”
她话虽问出口,但心中无比奇怪,金尊玉贵的姑娘学这等不入流的东西做什么?
元将离点点头,看她紧张,对红叶和乳香道:“你们俩去门口守着,别让外人进来。”
红叶乳香应是,齐齐去了小楼外面。
其他人不见了,杏花稍稍松了口气,但面对着陌生的主家姑娘,还是提起了心。
她试探着小声问:“姑娘,想要怎么学?”
元将离失笑,“你不要害怕,我不通水性,这得看你怎么教,依你看,我要先做什么?”
杏花咽了咽口水,嗫喏道:“那,那先学在水上飘起来?”
元将离颔首,听着杏花磕磕绊绊地讲了凫水的窍门,听完,在心里琢磨了两遍,便试探地往后倒去。
失重感传来,她的脸刚浸入水中,便本能地挣扎起来。
不出意外地呛了两口。
杏花心惊胆战地捞住她,“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元将离被她扶着在水中站直,抹了把脸上的水,捏捏鼻子,“不妨事。”
说完,她便又往后倒去,这次小心翼翼的,没被淹到。
不得不说,亲身尝试就是学一门技艺最好的办法,元将离一下午不知道呛了多少次水,总算学会了如何在水中飘着,还能不大熟练地游上一小段距离。
杏花看得胆战心惊,却不得不敬佩,这位主家的姑娘的确是个很坚忍的。
连她们平常百姓家的孩子许多都学不会凫水呢。
估计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元将离肚子有些饿,加上鼻子的确呛得有些难受,便对杏花道:“今日便到这里吧,明日巳时,你再到这里来。”
杏花忙不迭应了,爬上岸,看着自己的湿衣服,犹豫要不要直接套上。
元将离拨弄着有些凉了的池水,道:“屏风后有一套新的衣裳,你去换了再走。”
杏花依言转到屏风后,果然看到凳子上放了一套新衣,她摸了摸,还是绸缎质地的,是庄子里管事们才能穿的好衣裳。
她换好出来,局促地捏着衣角跟元将离道谢。
元将离笑着摆手,“快回去吧,别着凉了。”
杏花抱着原本的湿衣服一溜烟跑了,元将离沿着池子边的台阶上了岸,换了衣服,出了小楼,便见到在外面守着的红叶和乳香。
她摸了摸肚子,“去准备些食物来,多准备些。”
接下来每日元将离在池子里待得更久,每每出水时,手上的皮肤都被泡得发皱。
但和辛苦相对的,是巨大的进步,学到□□日时,元将离已经能在池子里游上许久,哪怕不用杏花帮忙,都能熟练地控制身体上浮,再没呛过水。
因为武功强有内力,她甚至还能闭气,在水里埋进去一刻钟都不用冒上来。
她第一次闭气时可把杏花吓了一跳,以为她淹死了,哭着跳进池子里捞她,发现她没事后,还吓得哭个不停。
七月十六日早上,元将离托管事给杏花送了三两银子,便坐上马车回将军府。
到了地方,第一个见到的却是元憧靖。
如今天气愈发炎热,元憧憬穿着身水色纱袍,腰间仍挂着那块羊脂白玉的平安扣玉佩,站在树下,手里摇晃着把象牙骨的扇子扇着,脸颊仍热得像熟了的虾。
见元将离走来,他满脸不高兴地上前,“你怎么挑着这个时候回来?”
元将离打量着他额前的汗,“在这儿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