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禹王笑着和萱妃二人说了些什么,卓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当年的事如潮水般涌现,让卓楹像是重回那日,心头一颤浑身发冷,她别过头,对忽然出现在南禹王宫中假扮他人的晟若尘不愿多看一眼。
“这是本宫新开的去年酿制的青梅酒,女子不宜饮烈酒,此酒口感香醇,古兰先知可要品尝一番。”
萱妃热情的向卓楹介绍起她的心头好。
卓楹听完她的话,端起宫人托盘中放置的青梅酒,举杯一饮而下,不顾南禹王在场,起身向萱妃告辞,“萱妃娘娘,我身体不适,还望娘娘恕罪。”
一旁的温良情急唤了卓楹一声,“阿楹……”
卓楹摇头示意他不必太多担心,“只是感觉有些眩晕而已。”
南禹王面色不虞,将卓楹的话当作故意推诿。
好在萱妃并没有在意,她知道若是古兰先知还在介意,自是不会答应赴宴,既她来了,便是没将之前的事放在心上。
或许只是女子不可言说的事。
萱妃哎了声,主动替卓楹解围:“王上,都怪臣妾,古兰先知方才已经同臣妾说了,结果您来了,臣妾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南禹王听了萱妃的话,这才没有怪罪:“那就送古兰先知回去休息。”
卓楹没有抬头,只恭敬道:“多谢王上,娘娘。”
南禹王在场,温良也不得不继续留下陪君,只是示意身边的人速速去请太医为卓楹诊治。
离开时,卓楹连个余光都没给到晟若尘,他与她而言是洪水猛兽,看之可憎,避之不及。
两名宫人将卓楹平安送回了她在宫中的居所——撷春居。
“菩瑶姑娘,六王子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
卓楹知道温良是担心自己,“我想休息一下,你们先下去吧。”
待他们走后,卓楹从身上拿出进宫前赵承然给的玉佩交给了撷春居的宫女,让她帮忙送去赵穆府上。
进宫前赵承然曾告诉她,只要她想离开王宫,便将玉佩送回,他定能第一时间赶来宫中接她出去。
卓楹站在撷春居廊下,回想着赵承然的话,不知他能不能说到做到。
南禹王宫潜藏着魏国不少的细作,从晟若尘进宫时便已经有人盯着卓楹的撷春居,她让宫女送玉佩回赵穆府的事,自然没能躲开晟若尘的耳目。
站在廊下一会儿,卓楹刚转身踏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你在等谁?”
卓楹站定在原地,她万万没有想到晟若尘竟跟她来了撷春居。
“我猜,是赵承然对吗?”晟若尘继续说着话,一步步走近。
卓楹没有理会晟若尘,这里是南禹王宫,料晟若尘也不敢对她怎样。
“般般,你一直在骗我。”
晟若尘强词夺理责备似的语气,终于让卓楹忍不住回头,怒道:“你住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晟若尘看着因他的话而动怒的卓楹,比起之前的漠不在意,他竟为能看到她的怒意而心生一丝愉悦。
如今晟若尘终于知道为何午夜梦回,全是卓楹一人的身影。
卓楹动了气,加之先前饮了萱妃的青梅酒,她体内的应声蛊发作,四肢百骸瞬间钻心噬骨。
她面容痛苦,倒地哀嚎:“啊——!”身体就好像撕裂般,痛不欲生。
“阿楹!”晟若尘慌忙上前抱住卓楹,他从身上拿出应声蛊的解药,喂到她的嘴边,“吃下去。”
纵使身体上的疼痛让卓楹几乎昏厥,但理智却告诉她,她绝不会因为活命而对晟若尘有所屈服。
晟若尘看着卓楹紧闭的双唇,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全盘算计竟是一点用也没有。
无论如何他不会让卓楹死,绝不会。
晟若尘吃下那颗解药,俯身用嘴喂给了卓楹。
两唇相贴,卓楹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唔……”
在错愕的间隙晟若尘飞快的抬起卓楹的下巴,让她来不及反应,便已经顺着咽喉将解药彻底吞了下去,“咳咳咳……”
卓楹憋红了脸,她强忍着身体的难受,挣开晟若尘怀抱,气恼至极的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虽然卓楹手里力气不足,但巴掌确是结结实实的掴到了晟若尘的脸上。
身为一国之君,晟若尘应该雷霆震怒,可他却平静的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这事,仿佛被打的并不是他。
卓楹看着被打也不吭声的晟若尘,这绝不是他的脾性,她冷嘲热讽:“原来我古兰先知的身份能让你如此忍气吞声。”
可笑,真是可笑。
晟若尘没有否认,他知道卓楹有多恨他,如今说什么也无益,“阿楹,跟我回魏国……”
“哈哈……”
卓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过去了三年,差点死在晟若尘手里的她难道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