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敌了,不过就算她拼尽全力正面迎战,也未必是赵承然的对手。
她输的一败涂地。
赵承然将刀指向商十鸢,一字一句地重复道:“解药交出来。”
商十鸢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她只以为是赵承然故意找事,“我从不下毒,你要杀就杀,何必找诸多借口。”
“除了你,不会有人敢对古兰先知下手。”赵承然犹如修罗恶鬼,面容变得狰狞:“你听说过人彘吗?”
“……”商十鸢看着赵承然的眼睛,从他发红的眼中知道此人说的话绝不是吓唬自己。
“我没有……”商十鸢忽然想到什么,她转头看向蓝玉,质问她:“那枚玉珠有毒?”
蓝玉得意洋洋的纠正她的话,“不是毒,是蛊。”说完便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一只陶埙给她看。
说是迟那是快,赵承然反手用刀就将蓝玉手中的陶埙劈成两半,连带着她拿埙的手虎口位置也被刀锋划出一道鲜红的口子。
蓝玉看着手掌上的伤不怒反笑:“武安君,你不想让古兰先知没命的话,最好就别再动你的刀了。”
她话音刚落,脸上就传来温热的触感。
“啊——!”
蓝玉突然后退一步捂着右半边脸大声喊叫。
赵承然竟毫不犹豫的挥刀在她脸上划了个十字。
“齐国早没了,古兰先知于我而言并不是最要紧的,你该想明白了再开口!”
蓝玉愤恨的看向眼前不为所动的赵承然,他竟不受自己的威胁。
一旁的商十鸢却更为担心:“不可!古兰先知绝不能死。”
“武安君既觉得不要紧,那就让其毒发便是。”
晟若尘的声音从营帐中传出,蓝玉捂着脸不怕死的笑了起来,陛下如此说了那便没什么好顾忌的。
被反将一军的赵承然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刀,他万万没想到还有另一人在。
隔着营帐,赵承然又听那人说道:“只要武安君将古兰先知送来,她自会没事。”
魏国要的是古兰先知同他们离开,确是绝不会让她死的。
赵承然咬牙道:“好。”
眼下他要救卓楹性命,也只能答应了。
等赵承然转身离开后,晟若尘才从营帐中走了出来,他看着伤重的商十鸢,心觉赵承然的身手不可小觑。
“当年齐王听信郑朔等人的谗言,宁愿亡国也不肯让武安君领兵,如今看来还真是愚蠢至极。”
蓝玉脸上的伤还流着血,想起赵承然出手决绝,不禁担心道:“陛下,他若是反悔我们奈何不得。”
“你真以为他不在意古兰先知的生死?晟若尘洞察人心,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不在意又怎会不惜曝露身份,也要来此逼问解药的事,他的话自相矛盾。”
蓝玉被伤了脸,对赵承然又怕又恨,“还是陛下英明。”
刚才险些被他的话骗了去。
商十鸢、蓝玉二人都不同程度受了伤,晟若尘抬手命人带她们下去治伤。
商十鸢没有随军医退下治伤,而是忍痛屈膝跪下,高声道:“陛下!恳请陛下将解药给我。”
晟若尘蹙眉:“你说什么?”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求陛下赐臣女解药。”商十鸢再次说道。
蓝玉捂着脸在旁嗤笑,“陛下,这商二小姐真是病的不轻了。”
难道她没听清方才陛下对赵承然说的话吗?只要武安君乖乖将古兰先知带来,她自然能安然无恙。
晟若尘觉得商十鸢这是妇人之仁,转身道:“不过一日而已,她不会死的。”
蓝玉的陶埙已毁,此刻人也应该清醒了过来,何须她多此一举。
“陛下!”见晟若尘不作理会,商十鸢慌忙出声叫住他,“古兰先知她不会来的……”
蓝玉还没听过如此荒谬之言:“她不来,难道想等死不成?”
这世上哪有人明知前面是活路也不肯走,岂不愚蠢。
晟若尘满不在意,“她不来,就只有死!”
古兰先知的生死皆在她自己手中,与旁人无关。
商十鸢肩上的伤令她神志不清,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她苦笑着呢喃:“陛下当真狠心至此……要杀她第二次……”
伤重不支的商十鸢在说完这话后便昏了过去。
晟若尘愣了片刻,随后快步走向商十鸢,一把将昏倒的她扶了起来,语气是少有的慌乱,“你方才你说什么?说了什么?”
蓝玉见状上前说道,“陛下、商十鸢说……您要杀她第二次。”
看着脸色大变的晟若尘,蓝玉心道:商十鸢口中的她,莫不是指的古兰先知。
陛下该不会……和她早就相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