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卢昭仪还凶?宫中应该没有吧?”
听到金蕊搭话,卓楹忽然想起白衣女子的事,她装作无意的和他们闲聊,“金蕊,你在宫中有多久了?”
金蕊想了想,笑着说道:“大概三年,云芝是两年前,奴婢比她早一年入宫。”
“那再早一些的事,你知道吗?”卓楹心里想着要如何问出白衣女子的事来,她除了貌美脾气不太好之外,似乎没有可描述的地方。
云芝也想起之前的往事,“奴婢记得入宫那年,正是陛下即将登基的时候,贵妃娘娘……”说起贵妃娘娘四个字时,云芝顿时捂住了嘴,眼神惊恐的向四周扫了一圈便不再继续了。
卓楹好奇,低声问她,“你说的贵妃娘娘是何人?”晟若尘还没登基那会,贵妃应该就是当时先皇的妃子,也就是晟若尘父皇的嫔妃。
“没有、是奴婢说错了。”云芝像是犯了错,连连摇头否认,生怕卓楹多问。
一旁的金蕊也只顾低头倒茶,丝毫不敢看卓楹的眼睛。
“宫里有没有一位……”卓楹顿了顿,说的稍直率了些,“一位喜欢骂人的嫔妃。”
金蕊和云芝两人齐声回道:“没有/没有。”
入宫为妃的女子大都出自名门大家,知书达理。
“真没有喜欢骂人……蠢货的妃子。”这两日卓楹细数下来,白衣女子骂了她二十次不止,而且似乎很喜欢这样使唤人。
金蕊抿嘴强忍着笑,附身在卓楹耳边小声道,“奴婢听说陛下从前倒是很爱说这两个字。”
卓楹侧头,讶然道:“我不是说他。”见她二人露出显然不信的神色,她只得摆手道:“罢了,权当我没问。”
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是旁人。
用过晚膳,金蕊云芝伺候卓楹正要睡下,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两人回头竟是晟若尘。
“奴婢见过陛下/奴婢见过陛下。”卓楹看着金蕊和云芝向晟若尘行礼,自己也跟着福了福身子,只是现下天色已晚,晟若尘这时来沁芳宫作什么?
晟若尘看起来脸色不好,像是刚发完脾气,“你们下去。”他不悦道。
把金蕊和云芝斥退后,晟若尘大剌剌的一屁股坐上了卓楹的床闭眼躺倒,声音沉闷:“孤累了,不许说话。”
卓楹:“……”
看着金蕊给自己铺好的床榻被晟若尘据为己有,卓楹只得依依不舍的最后望它一眼,结果视线落在了塌上之人的脸上,然后……便再没有移开。
蹲在床边细看晟若尘阖眼浅寐,让卓楹不禁回想起她第一次见他,也好似如此场景。
说来晟若尘这样安静的模样总觉得有些熟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的卓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轮廓,霎时生出了个念头,可又觉得这是无稽之谈。
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困扰,卓楹便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直到晟若尘醒来,倏然见到一脸倦容的卓楹。
“孤让你不许说话,没让你不许睡觉。”
“……”睁眼便是晟若尘皱眉训斥的话,卓楹实在是没有精神为自己分辨什么,只应声说了句我错了,便走到一旁的贵妃榻懒懒地坐下。
昨日上朝,晟若尘被礼部尚书为首的大臣们搬出祖宗礼法,规劝他雨露均沾,不可只召见沁芳宫那一位。
晟若尘最讨厌的就是前朝大臣们置喙后宫之事,他们在朝堂上提及此事大有逼迫晟若尘的意思,因此昨日他一气之下便直接留宿在了沁芳宫。
徐内侍带着两名宫人前来为晟若尘梳洗更衣,见到靠坐在贵妃榻上无精打采,困倦疲累的卓楹,顿时心中大喜。
忙叫人通知御膳房为卓楹准备滋补羹汤,又将此消息传去了太后宫中。
晟若尘走后,卓楹才倒头睡了过去,不到两三个时辰就又被人叫醒了。
“卓姑娘。”金蕊在她耳边轻声道,“陛下赏赐金钗,您要亲自去谢恩。”
卓楹迷迷糊糊间听到金蕊在耳边说的话,这才悠悠转醒,眨巴着眼睛:“金钗?谢恩?”
云芝替她拿来鞋子,跪下一边为她穿上,一边说道:“陛下派徐内侍送来的,说是让姑娘晚些时候再去谢恩。”
接过金蕊递上来的钗子,卓楹用指腹摩挲着金钗尖利的一端,心里忽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