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奶奶紧跟其后,让她坐在沙发上歇息,打开漆木的暗红色雕花糖果盒,让默萱钰先吃点干果和小点心,然后,又转身要去煮红糖米花荷包蛋,默萱钰沙哑着嗓子叫住了她,正好花爷爷也走了进来。
默萱钰看着他们,没有了刚才的柔弱,脸上是不容置喙的神情,声音不大说:“花爷爷花奶奶,不要和任何人说,我在这里,我现在要上楼休息,你们不要打扰我,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声音里的寒冷和僵硬,让两位老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震慑感,两位老人小心的看着默萱钰,精致的小脸苍白无光,连捏着手包的一双小手都透着苍白,眼睛已经红肿,一看就是哭的。
他们知道,面前的这位小姐是默家的掌上明珠,也是花老太太最疼爱的曾外孙女,这位小姐有多厉害多重要,他们比谁都清楚,哪敢违抗她的意思,他们可是深知豪门的规矩。
于是,两人几乎是一个频率的点头,花奶奶说:“小姐,我们懂规矩,您放心休息,等晚饭做好了,我给您端上去或者您下来吃。”
默萱钰收回看向两人的眼神,转身向楼梯走去,两位老人静静的看着她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
花奶奶担忧的看向身边的男人,说:“你通知那些人,这两天先不要来清理花园,还有约好的家具保养也延后吧,我去熬汤,你帮我摘菜,给小姐做点她爱吃的。”
花爷爷一双眼睛深沉了许多,他默默地点头,说:“我们走。”
默萱钰几乎是机械的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是很浓的欧式装修风格,宽大的阳台外面是一幅绝美的山水风景画。
她走到宽大的几乎能当床用的沙发旁,慢慢的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虚空。
从看到那不堪的一幕到现在,几乎过去了一个下午,她的脑子就像生了锈的机器一般,转不动,沉得让她不堪重负,甚至感觉转动眼珠都异常的吃力。
没有换拖鞋,忘记了放下手中的包包,就那样的僵直的坐着,像极了一个漂亮的布娃娃。
老宅的厨房和主楼是分离的,花奶奶精心的烹调着晚餐,她对主人家所有人的口味了如指掌。
她和自己的老伴可不是一般的家庭服务人员,年轻时曾经被花家的老爷送到国外学习过,后来又专门学习过中式的烹饪,深得花家人的赏识认可,所以,才会一直留在花家。
虽然,还有一些人跟随花家的人到了其他的地方和城市,但他们一直舍不得离开这里,花家人开朗随性,也就放心的让他们在这里留守,同时,也给了两人安身立命的地方,两人的一儿一女早就定居国外,很少回来。
一款味美的浓汤,除了讲究的食材搭配外,火候和熬制的时间才是决定浓汤成败的关键。
花奶奶配制了屋峡山当地的特殊食材,按着默萱钰的喜好,用砂锅熬制着浓汤,里面放的食材能让人安神静气。
所有的饭菜都准备停当,想着小姐应该下来了,两人坐在餐厅里静静的看着楼梯口,可一点动静都没有,花奶奶等不住了,小姐一定饿了,还是端上去吧。
她拿出超大的雕花木托盘,戴好白色的手套,将饭菜和汤一一放进去,然后,左手托起托盘,右手轻扶,上了楼。
到了默萱钰的房门口,将托盘轻轻的放在门口的木柜上,摘下右手的手套,轻轻的叩门,说:“小姐,该吃晚饭了。”
屋内毫无动静,她又叩了两回,还是没有声音,是不是小姐睡着了?这样想着,她轻轻的推开了房门,一眼就看见默萱钰坐在沙发上,依旧是来时的模样,她眼里闪过心疼,她走过去蹲在默萱钰的面前,问:“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医生过来?”
突然的人影闪动,默萱钰有了反应,她艰难的眨动眼睛,像梦醒了一样,问:“花奶奶,有事吗?请医生干什么?”
声音嘶哑的让一句话断成了几节,花奶奶知道小姐遇到了严重的事情,她眼珠转动,起身恭敬地说:“小姐,晚饭做好了,您吃点饭吧,吃了饭,躺着休息休息,如果身体不舒服,我们再请医生过来。”
默萱钰终于回神,她盯着恭敬站在旁边的老人,沉默了一会才说:“好,我去洗手。”
她缓缓的站起来,又是踉跄了一下,花奶奶出手相扶,喊着:“小姐。”
默萱钰勾了勾唇,清了清嗓子,声音极低地说:“花奶奶,把饭菜拿进来吧,我就来吃饭。”
“哎,我这就给您布菜。”花奶奶立刻答应,去门外端托盘。
默萱钰此时才将手中的手包放下,地上铺着地毯,她走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走向门口,那里放着特制的绣花软底拖鞋,换好拖鞋,将银色的皮鞋摆好,她向洗手间走去。
一切都像既定的流程一样,她洗好手出来,坐到了花奶奶拉开的椅子上,花奶奶将一碗香气扑鼻的浓汤放在了她的面前,突然,一股不适的感觉从心底泛起,她条件反射般的咽了咽口水,身体往后靠,花奶奶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