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瓶子放在一边：“不过我有事想跟你确认。”
“什么？”
“一开始，你还挺排斥的我对吧？是因为以为我也有攻略你的任务吗？”
“不。”闻思思摇头，老实回答：“从头到尾你的头顶都没有进度条，我没有认为你是攻略者，所以才奇怪，你……你一开始对我就很热情，那时候还以为你只是想跟我炒CP，后来就……更奇怪了。”
裴意撇撇嘴，好像把自己劝了劝：“我说喜欢你，你当时是怎么想我的？”
“唔……年轻气盛？”闻思思想了一下措辞，并没有什么用：“一时之间的头脑发热，大概是这样。”
裴意不高兴了，好像马上就要发作，但是今晚情况特殊，他忍住了。
“现在也是吗？”
闻思思笑了一下：“如果现在我还不能确认你的真心，就把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的秘密跟你分享了，那大概……是我已经付出了我的真心。”
裴意愣住了，骤然间恍若春风拂面，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不计前嫌让它过去。
“我信你，你也要信我。”
闻思思钻到他怀里。
“牧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其实想过他总有一天能意识到问题所在，或许通过系统或许通过别的什么方法，他总会知道我早就知道任务存在这回事，然后就能把一切想通，他其实很偏激，你知道吗？大多数攻略者其实都会选择跟我做朋友，我能听到他们跟自己的系统沟通的内容，有一些，进度条到某个阶段的时候会有阶段性奖励。而让另一个人百分之百地喜欢上自己，真的很难，他们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获得我的好感度获得的奖励分量比较重，大部分人也没有那么贪心，只获得阶段性奖励就觉得很好了。”
裴意一下一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但是牧樑，从一开始找到我，认识我，目标就很明确。”
“急功近利，贪得无厌。”裴意评价。
闻思思无声无息地笑了一下：“我知道系统的存在之后，听到了他跟系统对话的声音，我才知道他不仅仅是对我没感觉，甚至还挺讨厌我，但是却要装出那么爱我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被当时的爱人全盘否定，过去了这么多年，提到的时候还是会难过，当然更多的是被欺骗的愤怒感。
闻思思突然看向裴意，所以她在面对裴意那么热烈的的示爱才会犹疑不定，裴意说喜欢她，又说是一见钟情，这没来由的爱，实在太像谎言了。
裴意立刻会意，挺直了腰背，“我是认真的。”
闻思思没搭腔。
裴意抬起右手，大拇指扣向掌心，开口：“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因为什么狗屁任务，我完全没听说过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对你好，是因为真的喜欢你，我发誓。”
闻思思睫毛微垂：“你好像很多时候都能看得出来我在想什么。”
她明明以为自己是个优秀的演员，哪怕在生活里也很难被人看穿。
“那是因为我时时刻刻都在看你，你不知道的时候我也在默默关注你。你眨一下眼睛，我就知道你是难过还是开心。”
裴意握住她的手：“然后我就发现，你好像一直都不开心。”
闻思思看着他们交握的手，睫毛上下煽动两下。
裴意说：“我一直都能感觉到你心里藏着什么，原来就是这些事。谢谢你愿意跟我分享，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闻思思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反握住裴意的：“其实没你想象中那么惨，换个角度来看这件事，很多人因为想被我喜欢来跟我做朋友，主动帮我的忙，哪怕不是真心，也真的让我得到了一些东西。当然会有一些跟牧樑一样想法的人出现，但因为我能听到系统的声音，我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来，那些人我就会刻意地不接触，其实我活得还挺轻松的。”
她趴在裴意胸口轻叹：“我偶尔会觉得这个世界是谁给我织的一张网，想让所有人都对我好，真的假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