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婳玉沉思片刻,便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跟太子循说了,然后一脸认真的保证道,“太子哥哥,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定不与谢如雎来往了,一定离她远远的。”
“好。”太子循点了点头又道,“君子背后不言人,本来我不想和你说这些的,但是身为兄长我有责任教你识人辨人,谢尚书的这位长女城府极深,非你所能应付的,日后离远些最好。”
“太子哥哥说的是。”
见楚婳玉如此听话,太子循忍不住又多说了一句,“其实,我早就看出来她的心思了。”
“谁?”楚婳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李耀司正好沏好了茶水,一前一后端上了小茶桌。见太子循端起茶水喝了起来,并没有不能说的意思,所以他便接着太子循的话茬说道,“其实太子殿下是有些不喜这位谢家大小姐的,之前碍于公主与其交好,这才没有言明。”
楚婳玉见太子循也不否认,便知道李耀司说的是真的了。她不知道太子哥哥竟然一直不喜谢如雎,而且还早就看出来谢如雎的心思了,毕竟这些话太子哥哥前世从未对她提及半句。
“太子哥哥之前不说,是怕我不听吗?”楚婳玉试探性的问道。
只见太子循放下杯子,宠溺一笑,“听也好,不听也罢,反正都有我给你看着她。更何况你贵为公主,一介臣子之女能耐你何?”
闻言,楚婳玉会心一笑,“以后太子哥哥有什么要提醒我的便直接说,不必顾虑。你是我的兄长,如此这般为我考虑,我自是会好好听太子哥哥的话。”
“嗯。”
“太好了太子殿下,公主终于想通了。”李耀司看起来比太子循还要高兴,谁知话落就被太子循瞥了一眼,李耀司知道太子循是嫌他多话,所以嘿嘿一笑不再插嘴。
“好了,你还没说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呢,还有你的眼睛为什么肿着?”被太子循突然一问,楚婳玉下意识就摸自己的眼睛,确实有点肿,不过毕竟她在舅舅那儿哭了那么久也难怪会成这样。
“其实……怎么说呢?”楚婳玉突然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但见太子循一直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毫无逼迫的意思,楚婳玉意外的冷静下来了。
“这次禁足我反省了自己这十几年的所作所为,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所以今天我去找舅舅认错了,穿这身礼服那是因为我本来想请辞封号的,只不过舅舅最后没同意。”
“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太子循紧皱眉头,一脸不悦的问道。请辞封号这种事,他不认为是楚婳玉可以做出来的事。
楚婳玉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以前太不懂事了,尽给你和舅舅添麻烦,想着是不是我不当这个公主了就可以让你们省点心。”而且回首前世发生的事,如果她没有了公主的头衔,未来或许会省去一些麻烦。
太子循见楚婳玉表情真诚又坦然,便知道她没有说谎,只好长叹一声说道,“你大可不必如此。”
“嗯,我知道。舅舅已经开导过我了。”说到这里,楚婳玉突然想起自己要去肃平的事,便道,“对了,马上我就要离京了,舅舅说让我去肃平避避风头。”
太子循本来想说些什么,闻言便收了回去,他一般不在楚婳玉面前说什么民间疾苦之类的话,所以便说道,“这样也好,身为公主总要眼界开阔。我记得近日会有一批赈灾队伍被派往肃平,既然是父皇发话,那你应该是跟着赈灾队伍同去的吧?”
“嗯,太子哥哥你去过肃平吗!”楚婳玉有些好奇的问。
“北方我还未去过,怎么?第一次出远门害怕了?”太子循见楚婳玉点头,心中的不悦和疑虑便被暂时抛到了脑后,转而安慰起楚婳玉。
“只是随行而已,赈灾之事自然会有专人去办,你完全不用多想。而且这次父皇钦点了铭崇为赈灾队伍的钦差大臣,有他在你大可以放心。”
铭崇?楚婳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的是高怀雍?”
闻言,太子循忍不住责备道,“婳儿,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他长你九岁算是长辈,你怎可直呼其名?虽然我知道你不太喜欢铭崇,但是基本的礼仪怎能忘记?更何况……”
可是楚婳玉却怎么也听不进去后面的话了,她要是早知道高怀雍会去肃平,她是绝不会答应舅舅的。要知道前世她被冠上蛊惑君主,扰乱朝纲的罪名带到金銮殿上审问,当时身为金书帝师的高怀雍立于文官之首,眼神冷漠的看着百官批判她,到最后也没有为她说一句话。
什么不太喜欢,她现在可是非常不喜欢高怀雍的。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想到这里楚婳玉忍不住在心里流下两行泪。
“是谢大小姐吗?”
白雪纷飞中,只见一位容貌俊美的少年正站在谢家马车旁,任风吹乱了他的长发,白雪落在他的身上,一身红衣,颇有些肆意张扬的美。
“正是。小女身体不适不能下车,咳咳!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