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前来上朝的大臣们按照规矩需全部下车等候,并把马车停放到固定地方。此时还未到宫门开放的时间,只见大臣下车后三五个围在一起,在寒风瑟瑟中或谈论政事,或议论家常,说话间陆陆续续全部大臣都到了。
有人眼尖,远远的就看见了长公主府的马车,便开始和身边的大臣悄声说道,“这不是长公主府的马车吗?誉章公主不是被陛下禁足了吗?她怎么还敢偷跑出来?”
“禁足好像结束了,她又不用上朝,这么早来宫里干什么?准没好事!”
“贵为公主,做出那等心狠手辣之事,简直是丢尽皇室的脸面,她竟然还有脸出来?!真应该上奏陛下,把她赶出京城,免得日后再生是非!”
“莫冲动!莫冲动!你别忘了誉章公主的父母,那两人哪个是善茬?虽然他们远在边关,但是按照那夫妇两人的脾气,如果誉章公主真被赶出京城了,到时候恐怕绝不会善罢甘休!”
“哼!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这誉章公主肆意妄为的程度,比起当年的长公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来说去,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在全是不满和偏见的声音中,无疑是一股清流,
话落,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众人扭头一看原来是个新来的小官,于是纷纷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再看小官,一脸的不明所以。
银杏是第一次来皇宫,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大臣,在一道道强烈的视线下害怕的头也不敢抬,只能在马车外怯怯的喊道,“公主,我们到了。只是宫门还没有开,这……”
众人离得远听不见声音,只见那丫鬟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楚婳玉便下车了!那个一直坐着马车直接进宫的楚婳玉竟然下车了!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产生了同一个想法,这是个假的楚婳玉吧!
而且,楚婳玉竟然身穿公主礼服进宫,难不成禁足结束了,陛下又要用什么赏赐安抚她?所以她才这么招摇?毕竟他们陛下以前可没少干这事,想到这里大臣们的表情全都变的微妙起来。
却不知楚婳玉这么做自有打算,一是为了以公主身份向高阳帝认错,二是为了让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全都希望破灭。所以对于大臣们的反应,楚婳玉很满意,面上却故作淡然的径直走向谢尚书,无形之中竟给人一种压迫感。
前世谢尚书在金銮殿上指责她的情形犹在眼前,如今再见,楚婳玉恨不得即刻处死这个叛贼,以绝后患,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能暂且忍耐。
对于楚婳玉这个恃宠而骄的异性公主,朝堂上下文武百官皆对她多多少少有些成见,身为礼部尚书的谢文斐也不例外。自从爱女被楚婳玉推下水差点溺死,谢文斐对楚婳玉的不满终于不再隐藏,这时见楚婳玉过来也只是敷衍的行了个礼,并未开口请安。
对此楚婳玉也不生气,看着谢文斐一脸冷漠不爽,反而故意笑着问道,“谢尚书好像对本公主有什么不满?”
“微臣不敢。”谢文斐淡淡说道。是不敢,不是没有,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这句话的深意。
只见楚婳玉似是不明白,脸上笑容并未受影响,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对了,本公主记得谢大小姐好像快要及笄了,想必求亲的人早就踏破门槛了吧?不知道,谢尚书可有相中哪家的好儿郎?”
闻言,谢文斐脸色一变,似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语气冷冷说道,“这是微臣的家事,不劳烦誉章公主操心。”
楚婳玉一听就不乐意了,表情既惊讶又受伤,直言控诉道,“谢尚书这话说的,怎么说本公主也是谢大小姐的前手帕之交,怎么能不关心呢?难道谢尚书还不知道,令千金已经有心上人了……”
说到这里,楚婳玉故意停顿一下,见众人果然个个面露好奇,便接着说道,“令千金爱慕我国第一才子,已经不止一次的求着本公主去找皇帝舅舅给她赐婚。说起来,那天在御花园本公主没有答应,谁想她一个不高兴,竟然就要跳水自尽!当时真是吓坏了本公主!”
果然,谢文斐不但不信,反而生气的说道,“一派胡言!长女一向知书识礼,乖巧懂事,你这是污蔑!还请誉章公主收回前言,否则微臣定要去陛下面前讨个说法!”
谁知道楚婳玉面对他的威胁恍如未闻,自顾自说道,“这几日禁足在府,本公主每每想起当日谢大小姐自己跳下水的场景,都害怕的寝食难安。这不今日刚解了禁足,本公主就来了,还请谢尚书回去转告谢大小姐,就说本公主今日就会向皇帝舅舅请求赐婚全了她的心愿,还请谢大小姐高抬贵手,以后莫要再以死威胁本公主了。”
谢文斐听完楚婳玉的这些“胡话”,气的吹胡子瞪眼差点就要蹦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那日的情况众人皆知,誉章公主今天胡邹一番就想抵赖不成?不要说微臣不信,就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信的!”
楚婳玉当然知道别人不会相信,今日所言,不过是为了揭穿谢如雎真面目的同时发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