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血夜未央(1 / 2)

常恨言语浅,不如人意深;今朝两相视,脉脉万重心。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灾难的降临。待惊觉情况不对时,已经错过了撤离天台的最佳时机。困守了两天一夜之后,徐汀泽决定冒险出去寻些食物,运动废柴林小曼则留在原地待援。

徐汀泽再次返回时,血污遍体、伤痕满身,手里多了一袋子吃的,身上也多了两道深可见骨的咬伤和无数渗血不止的抓痕。

林小曼有才华也有颜值,在骄子辈出的盖娅大学文学院也算得上是一个出色的姑娘,但她也是一个身娇体柔还严重晕血的人。林小曼记得那个时候徐汀泽发着高烧,身体烫得惊人,她六神无主、手忙脚乱的给他擦着血,擦着擦着就不争气的昏厥了过去。

待转醒之时,徐汀泽已经不见了,偌大的天台上仅剩她孤零零一人。她之前翻看的那本小说摊开着,上面赫然是徐汀泽留给她的诀笔:山水一程,三生有幸;勿念过往,向死而生。

这十六个字支撑着林小曼,在焦灼与恐惧的交织中一分一秒的煎熬下去。徐汀泽用命搏回来的食物与水在四天前告罄,连续数日水米未进,林小曼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之火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那一刻。

林小曼用手指把自己早已脏腻成一络一络的头发费力的梳理了一遍,从随身的手提包里取出那只一直被嫌弃、还一次都没有用过的唇膏,慢慢地为自己搽上口红。这是徐汀泽上个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颜色是那种很闷骚、饱和度很高的牛血红。徐汀泽从来都是这样,让人无力吐槽的直男审美,不仅总是把他自个儿捯饬的辣眼睛,还不遗余力的把女友也拉下水。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自作主张?!连生离死别这样的大事都是这样!

她犹如回光返照般压榨出生命中仅剩的力气,撞撞跌跌的挪向天台的外沿,天台边缘的围栏上有一道血手印,是徐汀泽留下的最后一道痕迹,林小曼把自己的手按在干涸的血手印上,泣不成声。

身体严重缺水的她此刻已经没有眼泪,巨大的悲恸化成了满眼的红血丝,几近淌出血来:“混蛋,你纵身一跃,有没有化作风?你求仁而得仁,却徒留我在这个偌大的活死人墓中,往哪边望都望不到希望,和活埋有什么区别?我知道你想我活下去,可我真的撑不住了。汀泽,你是不是已经过了奈何桥,你走慢一点,咱俩先后脚,如果还有下辈子,上穷碧落下黄泉,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林小曼在摇摇欲坠中张开双臂,欲扑身而出一了百了,就在这时,一阵苍凉悠远的箫声随着夜风拂过耳畔,那箫声凄清哀婉,如子规啼血之泣、如鲛人断珠之哀。

听着听着又觉得乐音澹沲杳溟、缱绻不绝,恍若历尽浩劫的疮疣大地,周而复始的轮转,劫簸不灭的涅槃。

一个个音符宛如通灵般直往人的心腑里钻,九转回肠,摄心夺魂。

粘稠的近乎凝固的黑夜被箫声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已经小半个身子倾向死亡渊薮的林小曼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定住,她在天台上站稳身子,循着乐音的方向极目眺望,但见夜瑟瑟星河怏悒,天耿耿银汉阑珊……在一轮偌大的血红月亮的影晕之中,缓缓飞过一抹孤绝的倩影。

风仪粹穆犹如姮娥踏月,玉质生香宛若洛神御风……不,不仅如此,在此之上,这个会飞的“吹箫者”更有一种难以描摹的气韵,遗世独立的姿态就像一根对着无尽深渊凛然竖起的中指。

天外飞仙?!林小曼惊艳莫名,有一种灵魂出窍的震撼。只是,为什么“飞仙”穿的是运动夹克,还戴着一幅丑出天际的粗框眼镜,难道是为了反差萌?

吹箫者在距离地面20米左右的高度不疾不徐的飞着,箫声如梦不绝如缕,后面则诡异的跟着一长串的血尸和瘤尸,密密麻麻,触目惊心。这群嗜杀的魔物似乎被箫声压制住了戾气,如同木偶傀儡般被乐音牵引着,跟随着吹箫人的方向亦步亦趋的挪动着。

这场景太过魔性,林小曼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她下意识的狠咬一口舌尖,痛的狠狠一哆嗦,口腔里沁出丝丝血腥味。不是幻觉!醒过神来的林小曼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词是“赶尸”,吹箫者在通过箫声控制和驱赶尸群!

林小曼想起了“花衣魔笛手”的传奇,《格林童话》里的那则据说是格林兄弟根据吕内堡手稿中的历史记载而创作的故事。

公元1284年,德国的哈梅林镇爆发了极其严重的鼠灾,猖獗的鼠群无处不在,就连居民做饭也会有老鼠接连跳进锅里。鼠群十分狂躁,不仅糟蹋粮食、招摇过市,还袭击狗、咬死猫,啮伤幼小的婴童,居民们苦不堪言却又无计可施。后来,一位身穿花衣长袍的魔笛手来到这里,声称他能铲除鼠患。哈梅林镇的镇长承诺付给他丰厚的赏金作为答谢。魔笛手吹起奇妙的曲子,全镇的老鼠在笛声的诱导下前仆后继的跳进了镇外湍急的威悉河,统统溺毙于河中。鼠患彻底铲除,但利令智昏的镇长却翻脸食言不认账了,拒绝付给魔笛手酬劳。当天深夜,户户安睡之时,花衣魔笛手实施了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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