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东西?”
烛幽的目光扫过被傀儡制住的子明和子羽,缓声道:“你终于舍得动手了?”
星魂耸耸肩:“没办法,恰好撞见,总不能视而不见。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说罢挥挥手,转身离开。
烛幽微怔,交给她做什么?她望着他悠哉游哉地走过路口,听着响彻云霄的铜铃声,在子明的叫唤声中转过身:“你不是三师公的朋友吗?你为什么和星魂混在一起?你也是坏人吗!你们这些混蛋!把月儿还给我!”
子羽瞥了烛幽一眼,出声斥责子明:“还不快闭嘴!”
子明却不听:“你快放开我!我可是墨家巨……”
“天明!”
子明骤然收声,而烛幽的神经却被这个名字绊住:“谁规定我是阴阳家的人,就不能有朋友?”虽然她和张良可能不能算是朋友,“你觉得我是坏人,而我觉得你是叛逆,到底孰是孰非?难道你的立场就一定对?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坏?”她命令傀儡将二人带至自己面前,缓缓地朝天明伸出手,掐住他的下巴,“天明,少羽……子明,子羽……既然要在小圣贤庄暂避,怎么还起这般敷衍的假名?子房是不是太过偷懒了?”
少羽立刻反驳:“此事与三师公无关!我们只是被托付至此罢了。”
烛幽并未看他,只盯着天明琥珀色的大眼睛,缓慢地调动自己的阴阳之力:“你可能不知道,阴阳家从不相信人言,只相信人心。”她无数次地想杀了手中的这个孩子,却屡屡不能如愿,不如就趁现在……
“天明!”少羽望着天明在萦绕的幽蓝雾气中渗出鲜血的下巴,紧张地疾呼他的名字,试图将他从梦魇中唤醒。眼前这个女人同大司命一样心狠手辣,如果说是星魂只是想逗弄他们,而她却是真的起了杀心。
就在少羽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之时,天明忽然急爆出浑厚的内力,抬手挣脱了傀儡,更挣开了烛幽的手。烛幽一怔,旋即分出水带将他死死缠绕,可他的四肢宛如坏掉的傀儡般四下扭曲,不受控制地扭动,竟有她再掉以轻心便会挣脱的预兆。但这分明不是他的主观意识所控制的,到底怎么回事?她注意到他的脖子处蔓延出几根可怕的紫红色的线条,脸色也时青时红,这个症状……烛幽心惊之下拨开了他的衣领,层叠的咒印图案赫然映入眼帘,这是……叠加着封眠咒印的六魂恐咒?若说封眠咒印她还能理解,这是为了封印天明当年在秦宫的记忆,但这六魂恐咒?
烛幽没有动作,她立在原处观察着天明的症状,目带探究。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他渐歇了不由自主的手舞足蹈,沿着经脉蜿蜒的紫红色也慢慢缩了回去,脸色同时回复正常,只是体力不济,只能软绵绵地被捆在水带里,就像小时候他也曾被她这样裹进水球。
就这样结束了?烛幽暗自心惊,他身上的这个六魂恐咒发作时间竟这样短,按理说他动用了内力,那发作应当到他死才会停,就像当年的韩非,可现在就这样轻描淡写地结束了?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一层封眠咒印吗?所以说当年真的是她去得太晚了?她其实有能力救下韩非吗?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便再次朝他伸出手去,一道剑风骤然袭来,她难得恼怒地结出一道阵法抵挡。
“郗姑娘!”张良急迫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一柄剑斜里刺来,想要阻止她的动作,但烛幽十分坚定地将其弹开,迅速地掐住天明的手腕,分出一丝内力探入他的经脉,只消片刻便收回了手。
她看向一旁的少羽:“他刚刚说他是墨家什么?墨家巨子?”少羽下意识地要否定,烛幽还没等他开口便抢道,“我建议你说实话,这样他才会少吃些苦头。”
“郗姑娘,别为难两个孩子了。”张良见事有转机,索性收了剑。
烛幽终于抬眼看他:“我不是在为难他们,只有他们说了实话,我才能衡量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体内有完全没有调动起来的浑厚内力,如果他真的是墨家巨子,我便不会将他交给李斯,这不比你在我面前说什么孩子不孩子、仁义不仁义的可靠得多?”
张良确实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你愿意放过他们?”
烛幽没有正面回答:“他们本是叛逆,交给我总比落到李斯手上强,你还能顺利同他们交割开来,何乐而不为?子房,不要执迷不悟,你想落到跟韩非一样的下场吗?”
张良笑:“郗姑娘还这般念旧情,是我未曾想到的。”
“既然知道我是在念旧情,所以我希望你给出一个令我满意的答案。”烛幽压低了声音,张良的武功不如她,就算他拒绝,她想抢出一个天明还是不成问题的。
黑暗里忽然传来一阵低哑的笑声:“好一个念旧情。你就是这样一边威胁,一边念旧情的么?郗烛幽。”
烛幽一凛,看向了悄无声息地出现的卫庄,他怎么也在这里?她沉吟片刻:“你们果然沆瀣一气。”
张良仍旧微笑:“我们原本就都是流沙的人,只不过我们还在坚持着原本的路,是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