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说老杨替他补了都比说他自己补可信。他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
“我再问你一遍,钱怎么补上的?”
“我都说了,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你那把二胡呢?”
“出去!”
“我问你二胡呢?”
“我让你出去!”
“拆东墙补西墙,这就是你把钱补上了?”小狄压了一路的脾气,一瞬间爆发。
两个人的声调都高了起来。
白雯甚至站起了身,拒绝着他的质问。
只要我咬死不说,没有人能把我怎样。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到吗?”
她那把二胡虽说不值几个钱,但也是玩了很多年,她爸妈去世的早,也没留下来什么东西给她,就这一把二胡,还算个物件。
“反正在管弦乐团二胡也用不上。”
她心虚,说话没有底气,连连打着哈欠掩盖。
眼眶里不知道是不是太困,星星点点有些光亮。
“你就说卖给谁了,我现在就去给你讨回来。”
“我说了,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小狄轴,白雯比他更轴。
“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能毕业,你现在能不能走了?”
“我再问一遍,你把二胡卖给谁了!”
“不知道!”
她的回避,让小狄恼火,又带着些许的无可奈何。
“白雯,你明明知道,这件事如果告诉我,我摆摆手就能替你解决,你在这里较什么劲!”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怎么能照顾白雯好强的性格,让她的自尊心不受伤。可他真的忍不了了。
“是啊,你摆摆手就能解决,你随便两句话就能呼风唤雨,但那是你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认识了你,倘若我不认识你呢?我又该如何自处。这件事确实我有助纣为虐,如果我一开始就不顺着谭明德,这些假账也算不到我头上!”
“所以,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我自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请从我家出去!”
她一气儿说了很多,根本不给狄青松插嘴的机会。
“可你已经认识我了,而且我也不是别人,我帮你……”
“你有什么资格帮我,以什么身份帮我,帮我之后,我还是要欠松柏集团的人情!”
“白雯!”
他喝止住她。没想到,白雯根本不给他一点点机会。
“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喜欢我吗?”
女孩子咄咄逼人,那句狄青松酝酿了很久很久都不敢说出口的“喜欢你”,就这样被她轻易说穿。
他像一个犯错被拆穿的孩子,身子一下就僵在了原地,心似坠入悬崖,不断地下沉、下沉,沉到他几乎感受不到心跳。
“你……”
你知道,原来你都知道。
可你为什么不愿意,朝我走来一步。
“我不喜欢你,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她乘胜追击,给了他致命的一刀。
“为什么?”
他一把拽住转身离开的白雯。
“我问你为什么,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点感觉都没有。我明明有感受过你的爱意。”
他记得她偶尔帮着擦一擦松香,宠溺地给他准备温水,也记得她冬天送给自己的那副棉手套,真的很暖……
他们有过温暖的瞬间的,不是他一厢情愿。
“我只想简单的生活,找一个和自己相当的人彼此相爱,你不是,你永远不可能是。”
白雯心里也似刀绞,可她没有错。
她太要强了,自尊心就是她最后的筹码。
她当然知道松柏集团的二少爷,是多少人想攀附都攀附不上的,可他为她,已经主动走了九十九步,只剩了最后一步。
这一步,决定权在她。
若是迈出去,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她不愿意做攀援的凌霄花,她只想做一棵木棉。
她也曾经妄念过,但狄青松让她连喜欢都不敢。
似乎,他就该那样活在心里,被她喜欢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他太好了。
“可是兰希就可以,你又为什么不行!”
“白雯,你知道的,你一直知道,我待你从来都不一样。”
“可我不是兰希!你也不是温明。”
温明可以是“温明”,也可以不是。
但你永远只能是“狄青松”。
“我希望,你能放过我,”她还是狠心拨开了他嵌住自己腕部的手,“不要管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