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听他说自己叫张无忌,登时愣住,认真仔细的看了几遍张无忌的脸,然后背转身子,只留个后脑勺,用极细的声音说:“你受伤了吧,刚怎会从天上掉下来的。”
张无忌见小命保住,松了一口气:“好像是刚落地时姿势不对,腿折了,至于怎么掉下来,可真是一匹布那么长,对了,我只告诉你我叫张无忌,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那你干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一见到姑娘你,就有很亲切很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在哪见过你一般,你是不会害我的,是吗?”
那女子心里欣喜,心想不枉自己千里迢迢辗转寻他,嘴上却冷冷的说:“哼!我最讨厌嘴巴花言巧语的男子,我等下便将张无忌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让你还敢凶!”想起张无忌凶狠咬自己手腕的情景,不禁心下恨恨。
张无忌却没听出她话里意思,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怎的一个人在这冰天雪地的山里。”
那女子想了想:“我叫蛛儿。”自己那时跟她说过叫阿离的,现在这般模样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在蝴蝶谷中被他撕咬的女孩儿。
“珍珠宝贝的珠吗?”
蛛儿脸色一黯:“是蜘蛛的蛛。”
张无忌暗叹:真是一根筋的小妮子。
“那个,蛛儿姑娘,你洗好了吗,我看水都要凉了。”
蛛儿顿时满脸赤热,自己一见他怎么就什么都忘了。
“那,我要起身穿衣服了,你可不许偷看。”
“好,我不会偷看。”光明正大的算偷吗?
这屋子只在两头分别摆放不同的家具,中间根本没有隔间。
只见蛛儿背对着张无忌缓缓起身,拿条白棉巾将身体上下擦拭干净。再一件一件穿上衣服。她全身皮肤火红一片,及至耳后,不知是不是热水烫的。还是羞涩的。张无忌拿过一把干草,接着闭上眼睛。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不一会,便听到珠儿来到身前,淡淡的少女体香好闻至极。
“蛛儿,你好了吗?”
“可以睁开眼了。”
蛛儿脸上带了张薄纱,遮住了整个浮肿的脸,只露出明亮的眼睛,蓬乱的头发也扎成了一个侠女发髻式样,原本宽阔的衣服也被她束起腰身,气质上下为之一变,整个人又飒又……
可惜了脸,张无忌暗道,不看这脸,倒真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女,得想办法劝她不要练这毁容的功夫才好。
“蛛儿,你怎么这么香。”
蛛儿大羞,这家伙几年不见怎的如今说话这样放肆。
“你这人,是不是见每个女孩儿便要花言巧语的调戏一番!”
“冤枉啊,我说的是真的,你是真的香嘛,我从小到大拢共也没见过多少女人,又哪来的每个女孩儿。”
“哼!你们男人啊没一句实话。”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想,那他确实没见过多少女人。眼光变得喜悦又温柔:“你不是跌断腿了吗,自己不是会治吗?”
张无忌奇道:“你怎知道我会治?”
“你不是武当弟子吗,武当弟子自己会治伤又有甚稀奇。”
好吧,又让你糊弄过去了。
“你认识我吗,我们是不是见过的?”
“我…我…我…我没见过你,但江湖中很多人在找你,我自然听过你。”
蛛儿转身一会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件长袍,遮在张无忌身上,张无忌那兔皮大氅在空中散了,兔皮帽儿被风吹得不知所踪,现在身上只有那穿了几年的破烂短衫裤,实在不堪入目至极,也就是蛛儿当他是情郎儿不甚避讳,若换了其他女子,靠近点都怕是极羞耻的事。
张无忌喊蛛儿寻来几块木板,将断腿固定,又拿出那医书,照上面的治筋骨断的法子点了几个穴位,觉得痛感大减,但四周都没有草药,只能如此将就着了。
蛛儿在一旁看着他摆弄那双光溜溜的腿,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热,便起身道:“你饿了吧,我煮碗面给你吃。”
“哦,你下面给我吃啊,蛛儿,谢谢你。”
这屋子原本是平时那些猎户所建,他们进山打猎,有时需要好几日,这里便充做临时的居所,所以菜肉米面都有。这时却被蛛儿拿来住了。
蛛儿取了面粉,和了缸中雪水,搓成面团,烧开水后片入锅中,再放入菜肉,不多时。面成出锅。张无忌不知多久没吃过米面主食了,哪怕味道一般也吃了一大碗,蛛儿自也吃了些。洗完碗,天就快黑,蛛儿跳上屋顶,将张无忌砸穿的地方用木板略略遮盖。
夜晚天黑,蛛儿也不点灯,不知是屋里没灯还是蛛儿故意不点,抱着床上那张棉被来到张无忌身边,给张无忌盖上后,蛛儿自己仅仅挨着棉被的边边也躺下了。
雪一直下,气氛有些尴尬……
蛛儿先开的口,声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