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羿坦荡道,“这不是来了新人,怕你觉得受冷落,我关心一下你。”
就算文涟戴着面具,别人看到也可以感受到她的无语,“少主多虑了,臣是您的属下又不是妃子,不至于做出什么争风吃醋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穆羿高兴地拍拍她的肩膀,“我可是看重你们每一个人,雨露均沾。”
文涟习惯了她这时而不着调的样子,“少主觉得,叶阙如何?”
穆羿摸着下巴,“嗯,怎么说呢?像只小猫,抱着的时候挺乖挺可爱的,偶尔亮出爪子的样子也挺有趣的。”
谁问你这个了!
文涟恨不得把面具摘下来让穆羿好好看看她无法可说的表情。
“你呢?”穆羿突然正经起来,“觉得他怎么样?”
“是个可堪大用之人,但我与他政见有所不和吧。”
“哦?你讨论时好像有话要说就是因此吧。”穆羿来了兴趣。
“今日谈到渡河,他的方法是不错,要是换我来,便直接把南靖士兵的尸体往河里一丢,够多了河道阻塞,自然就能过去了。”
穆羿嘴角的笑容僵住,“你可稍微积点德吧,再做这样的事情,等你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取谥号。”
“今时不同往日,主公能采纳屠城之计是急于占领土地,少主是要成就帝业的人,叶阙是及时雨。”文涟淡然说出这些,语气中未有嫉妒,“凭借少主的本事,降臣的身份也并不是什么大事。”
“文涟啊。”穆羿一脸感动,拍着胸脯道,“我的心里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不必了,臣嫌挤。”
趁着穆羿去送文涟,叶阙终于有时间看一下当时刺客故意送到他手上的红玉珠里有什么。
玉珠果然可以扭开,里面有个纸团:
“重伤昏迷”
还真是简练啊,叶阙知道这肯定是龙襄的情况,主将重伤昏迷,怕是也军心涣散,不知道还保有多少兵力。何况另一边的宗麟还巴巴等着龙襄去解救他,总不能一直让宗麟在南靖的手底下。
叶阙抓了抓头发,这下可真是一团糟,庆幸的是好歹还有条命在,只能是祈祷师父他们的在天之灵保佑,龙襄尽快苏醒,若只剩下他一人,就算再难,也得往下走。
叶阙把纸条放在烛火之上烧掉,打开窗户吹散焦味。
“大晚上打开窗户,可是会有歹人哦!”穆羿突然出现在窗前,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后稍稍,单手撑着窗棂翻进来。
“少主可以走门。”叶阙指了一下正门。
穆羿断然摇头,“那可不行,少了点偷香窃玉的感觉。”
“您开心就好。”叶阙推着轮椅回到桌边,不经意地把桌上的灰烬扫到地上,“少主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没事要说了,就是来关心一下我的臣子。”穆羿深感自己可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少主啊。
叶阙假笑,“谢过少主。”
“过来啊。”穆羿自然地坐到床上,拍拍床铺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这宫中不该只有一间卧房吧?”叶阙抗拒道。
穆羿露出黯然神伤的表情,“唉,亏我昨晚上还担心你起高热,特意陪你一起睡,今天就被镜兰给拒之床外,真是让人好生寒心啊。”
见叶阙不吃这套,穆羿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他,“你这是脱了裤子就不认人!”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叶阙脸被气得红扑扑的。
穆羿从床上起来,作势要走出去,步子却缓慢,“我现在就要出去把所有人喊起来,让他们见识一下叶镜兰是个不负责任之人!”
叶阙快速推动轮椅拦在她前面,咬着牙道:“请少主就寝。”
穆羿得逞地笑,看我不拿捏你。
叶阙看到穆羿把底下的被角细致掖好才躺下,他的腿没有知觉,有时被角没盖好也感觉不到,穆羿会注意到这点,还是让他心下微动。
“怎么盯着我?要爱上我了?”穆羿冲他勾唇一笑。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叶阙翻了个身面对墙壁,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