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能让男主先吃上一顿饭。
梁知意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完全呼出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听殿外传来太监的尖声传报:“陛下驾到——”
梁知意一惊,她还未做好与皇帝正面对上的心理准备。
如若说在原书中对公主梁意的描写已是恶劣至极,那她的父亲,梁帝,更是残虐无度,暴名在外,以开阔疆土,征战杀伐为乐。
在这样一位识人无数,敏锐多疑的君王面前,梁知意不敢确定自己不会露出破绽,被察觉出不对。
宫内的下人们跪了一地,一道明黄色的威严身影迈步进来,所过之处空气似有了实感,压得人不敢抬头。
那道身影行至梁知意床前,一撩衣摆,坐在了床边。
“水水怎么样了?”梁帝伸出手探了探梁知意的额头,嗓音微沉,不怒自威。
温华公主五行缺水,于是得了个直白的乳名,叫水水。除此之外,温华公主这个名号,所住的念清宫,以及贴身伺候的沁儿和流光等下人们的名字,都是与水有关联的。
整所皇宫,也就只有梁帝一人唤这个小名。
梁知意心念一动,这样一看,自己与原主的命格的确很相似,她幼时家里人也曾抱去算过命,大师也说缺水,算了个小名,叫清清。
原书中对这对父女的相处模式描写得不多,为了不出差错,还是少说话为妙。梁知意半靠在枕上,没答梁帝的问话,双眼微阖,轻咳了两声,眼角都咳出泪花,看起来虚弱的很。
“回禀皇上,咱家与王院判问过了,说公主约莫是夜里着凉,染上了寒症,并无大碍。”伴在梁帝身后的大太监低着头道。
“夜里着了凉?”
“这念清宫里的人是怎么伺候的?”梁帝怫然,“把昨晚伺候公主睡觉的奴才们全都拖出去乱棍打死!”
一屋子下人胆战心惊,跪在地上不住发抖,连开口求饶的胆子都没有。
梁知意也一咯噔,这下不得不睁开了眼,沙哑道:“父皇……算了吧。”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伺候公主的下人们自今早发现公主发热起便战战兢兢了一上午,原以为必死无疑,已是心如死灰,却没想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太阳真的有从西边出来的那一日,公主居然为他们求了情。
梁知意硬着头皮为自己的话找说法,“让他们就这样死了多轻巧,就该让他们活着,这一辈子都好好伺候我,供我折磨,料他们也不敢再让这种情况发生了。”
“生了病,竟然变得心软了。”梁帝打趣道。
“水水说得有道理,”他瞬间变脸,一改方才的怒颜,一幅慈父模样,语气温和,“水水说饶了他们,那便饶了他们。”
梁知意假笑了一声,“多谢父皇。”
“多谢皇上饶命,多谢公主饶命!”底下的人诚惶诚恐,“皇上仁慈,公主仁慈!”
梁帝细心将被子拉到梁知意颔下,“既然病了,就好好歇息,让宫里的下人们将火炉烧得再暖些。”
“是。”梁知意应道,“多谢父皇关心。”
梁帝再嘘寒问暖了几句,应是还有政事在身,没有多待。
偏着头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见着那片明黄衣摆踏出了寝殿门,随驾的宫人们也鱼贯尽数退了出去之后,梁知意总算松了口气。
她方才的模样也不完全是装的,实在是身体难受到了极点,精疲力竭,头痛欲裂。
她来不及再思考什么,食不知味地胡乱吃了两口流光新奉上来的膳食,又灌下一大碗御药房送来的苦药,在药效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地睡去。
而此刻的另一边,沁儿正端着装着粥的食盒前往隐轩。
隐轩偏僻,与念清宫相距极远,早已荒废多年,无人居住,平日里连值守的禁卫都不会特意过去查看。被安排在这里,可见皇上对这位帝国太子,可谓不喜至极。
拐过几道弯,行至一处僻静小院,门口站着有两名太监,见到沁儿,脸上带上谄媚的笑迎了前来。
“沁儿姑娘怎么来了,可是公主又有吩咐?”
因着皇上宠爱温华公主,是以念清宫里公主身边的下人,地位甚至比一些娘娘身边的嬷嬷还高。
沁儿虽只是个小丫鬟,却是贴身伺候公主的人,两个小太监自然也不敢怠慢,忙迎上前来。
沁儿提起食盒,开口道:“这是公主赏给里头那位的。”
太监们对视一眼,上前接过食盒,“公主有心了,这点小事交给咱们就行了,还劳烦沁儿姑娘专程走一趟。”
“沁儿姑娘放心,小的一定把公主吩咐的事办妥当了。”
“有劳。”沁儿看了看隐轩紧闭的院门,点了点头,没有推辞。
两名太监目送沁儿离去,转身踢开院门。
这是一座荒凉得几乎察觉不到人气的小院,主屋正中的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