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不是做不到,只是对于白以而言在体内装置储有水分的物体太过危险,更何况还是传输到离脑部这么接近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由于容器的破损而泄露并且导致“心智”的损坏。
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凭借她的能力还不足以制造一颗一模一样并且功能完整的“心智”,如果心智损毁,也就相当于“白以”不复存在。
即便她平时再纵容他也不会荒唐到要答应给他装上一个毫无意义却又如同定时炸弹一样的东西。
伊夏怕他一意孤行,严厉地把后果明明白白地和他说了一遍,“……总之你不许打这个主意。”
白以被训得像个小鹌鹑似的,然而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她心知这家伙是不服气,肯定还在想着要怎么顽抗到底。他的脾气,伊夏实在再清楚不过。这么多年了,她都长成大人了,他却仍旧是那个样子。无论是外表还是脾性。
永远都是不声不响地闹叛逆的小屁孩。
伊夏这么想,忍不住扶额。她重新看向角落里的这个大高个儿,还是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不是最怕水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学会流眼泪呢?况且男儿流血不流泪,落泪是一件看上去非常软弱的事情。”
“可我也不会流血!”他犟着反驳。
“……”她恨不得立刻打自己两个耳光!为什么要和他瞎扯!她还是尽可能地解释,“因为你是机器人,机器人本来就和人类是不一样的。”
他看上去懵懵懂懂,像是有些无法理解,“所以,我和你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吗?”他小心翼翼地问伊夏,透亮的蓝眸望着她。那双蓝色的眼瞳就像是覆着细薄的一层冰片,在她看不见的底层是一触即碎的脆弱。
伊夏从来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这个机器人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情问出这句话,并且渴盼地等待着她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只是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对,我们是不一样的。”
“你是一台机器,我,是一个人类。”
一个很残酷的事实。
他只是个不容于人类社会的异类。
为什么呢?他明明已经和人类一模一样看不出区别了。
他也会思考,会说话,会行走。
明明都差不多,为什么他不能被认为是人类?
白以看着伊夏的脸,那张在他的心里比所有人都要好看的脸。他提起手臂,轻轻地在上面摸了一下。
在伊夏疑惑的目光中,他弯了弯嘴角。
“他是不是快要醒了?”
“这么快?……才刚拷贝。”
“动作快一点……”
……
白以能感觉到渐渐恢复的能量,这使得他全身的机能重新开始运作。他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木偶,眼皮缓缓地打开。
最先看到的是明晃晃的白色灯光。他躺在一个平台上,肢体被牢牢禁锢无法移动。
四周都是一些穿着银白色制服的人。
他转了转脖子,后颈的端口是打开的状态,连接着几条不同颜色的电线。
“你们是谁?”他问道,对于目前的处境有些迷茫,却本能地对此觉得不安。后颈的连接线接通的是他的控制中心,他很担心发生不好的事情。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
其中一个人甚至在听到他说话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们没有让他休眠吗?”
“这个机器人有点奇怪,身上好像没有休眠的功能,只有让他能量耗尽以后关机才行。”
“那可不行,关机状态系统会自动锁定,就没办法拷贝信息了。”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