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一片,似日出时天边云霞,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亲爱的林隽深……”她念完,忍不住地笑,抱住软乎乎地枕头满床地打着滚。
从床的这一头滚到那一头,来回滚了好几遍,还差点滚到了床底下,才终于冷静地坐起身来。原本柔顺垂落在肩头的发被她弄得乱糟糟的一团,她对着书桌前的小镜子又是理了好半天。
磨磨蹭蹭了许久,等她抬头看向墙上的小熊挂钟,才吓了一跳地发现时间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大半个小时。
她心里哀嚎了一声,忙重新在桌前坐正了身子,继续想接下来该怎么写。
“咚咚咚”有人敲了敲门。
杜念急急忙忙将还未开头的草稿纸压在了笔记本下面。
“念念,时间不早了,该睡觉啦。”宋珍兰催促,已经快十一点,这个时间是平时她睡觉的时间。
听到杜念在门内乖乖地应了一声,宋珍兰于是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仔细听着门外的拖鞋声一点点变小变远,杜念拍拍胸口松下了一口气,又重新拿出那张藏好的草稿纸。
原本干净空白的草稿纸上,早就被填得满满的。密密麻麻,全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她叹了一口气,又是懊恼,又是甜蜜。
伸手摸着上头的字,一笔一划,是那个人的名姓。写出来隽秀又文雅,念出来深沉又宁静。
她低头思索,倏尔想到什么,不自禁露出一个笑。
然后又握起笔,在纸上写下些许字句。也许是因为怕宋珍兰又跑来查房,时间的紧迫感催促着她的文思不得不泉涌。原本憋了好几个小时也只是憋出个“亲爱的”的家伙,在这时仿佛一下子开了窍,下笔如有神,不过十来分钟,就写完了。
待落下“杜念”两个字作为书信人的名字,她终于落了笔。
带着微粉的信笺被她小心翼翼地捏着边角,深怕一不小心手碰糊了未干的墨迹。她将上头的笔迹轻轻吹干,又仔仔细细地检查有没有错别字、病句,一丝不苟,严格按着高考作文的待遇来。然后才将它折起,放进了嫩粉色的信封中。
信封和信纸还是她偷偷去学校外头的精品店买的,埋头挑了好久,才选出满意的来。
不知道男孩子会不会喜欢啊。
***
嘿嘿嘿。
——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