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顷百思不得其解,男女之情于她而言是陌生的,心里也从未对任何一个人有过波澜,也无法理解别人对自己的喜欢,如同先前薛文卿对她的,她只觉得他脑子有病。
“不对不对,一定是因为交易,我是他金主,是钱袋子,所以赵霁当然得保护我。毕竟还两个多月呢。”苏顷肯定道。
不过这个男人倒也不像她以往见过的那些自以为是,软饭硬吃的,相比之下他有些时候坦诚得可爱,苏顷慢慢伏在桌案,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画圈,嘴里嘟囔着:“又笨又轴,一无是处,还老哭,就是长得好看些……”
她抚过手腕,回忆那粗糙的指腹在上面轻柔摩挲的时刻。
不远处的铜镜里,苏顷目光微闪,唇角溢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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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霁郁闷地坐在正厅前的台阶,思忖着方才跟苏顷提的要求是不是过分了,毕字据上写得是“不得干预对方日常生活”,自己强行打破,会不会惹得她反感。
但是他没别的法子,他现在只求能跟在身边时刻看护她的安全,尤其薛文卿溺水的事一出,对方如果手段比不过的话,运用暴力也是极有可能的。
她信苏文卿,他可不信。再者他本就是来保苏顷命的,因此绝不允许别人伤到她。
只是最后那一句……赵霁捂住眼睛,红霞顺着他的脖子慢慢爬到脸颊。他把头埋到衣领,光回想就令人一身鸡皮疙瘩。
他悔恨道:“赵霁啊,怎么一点都藏不住呢。”
说来应该不会被察觉到吧,他喜欢她的事实。
没错,他喜欢她。到现在,他终于十分肯定这一点。
也许从初次的敬仰,那颗种子就种下了,到中间惊鸿一瞥的难忘,再到最后近距离接触了解,这颗种子便生根发芽。
虽然她并不喜欢他,但是因为他早就明白,所以并不觉得有失落或者心痛。
她有自己的想法,往后日子也许也会喜欢其他值得的人,赵霁枕着胳膊,眼神是温柔的惆怅,只希望不会在他们相处的这段时间她有喜欢的人就好了。
接下来只求他能够有资质跟着苏榆练武,但是这个资质究竟是如何评定的尚且不知,赵霁抬起胳膊用力,摸了摸坚实的肌肉,要不自己先练一练?
“呀,赵相公怎坐石阶上了?”
赵霁抬眼,见一位我见犹怜的女人笑吟吟地自月洞门踏进院。
他眯起眼,那张脸有些陌生,可神态和声音却好生熟悉,直到他看见随后而来的春芸,才焕然大悟。
他惊道:“你是烟娘子?!”
柳烟儿咯咯笑道:“不愧是夫妻,赵相公如今的反应跟当年苏老板是一样一样的,哎,说来我只是没有描眉画眼,真至于如此夸张?”
赵霁忙解释。
“只是乍一看一时没认出来。”
倒不是说柳烟儿未上妆的容貌多丑陋,就算不施粉黛也是好看的,只是气质南辕北辙,一个是精明的醉仙阁老板,而另一个则是全然的清冷忧郁。
春芸朝正厅看了一眼,见没人,问赵霁道:“赵相公,老板去哪了?”
“她说她去账房。”
“这个点儿?”春芸面露疑惑,但还是乖乖去账房叫苏顷了。
柳烟儿看向赵霁,“这个时候苏老板还要去看账目?”
赵霁有些尴尬,“是吧。”
柳烟儿捂唇轻笑,“赵相公是不是惹得苏老板不高兴了,按我对苏老板的了解,如果是晚上去账房大多是去平心静气的。”
赵霁更尴尬了。
“我方才跟她要求要一直跟在她身边,我怕之后她若出去会有人找麻烦。她许是觉得我有些束缚她了吧。”
柳烟儿“扑哧”一笑
“薛家家丁的事我知道,春芸同我说了,赵相公此要求完全能理解,苏老板也定是知道赵相公此举乃是关心,赵相公不必忧心。”
赵霁听后更是强颜欢笑。
柳烟儿笑着补充:“而且她未必是生气,害羞也不一定。”
“害羞?”赵霁眨眨眼,“此话怎讲?
柳烟儿笑道:“赵相公不先请我去正厅坐么。”
“快请快请!”
赵霁给柳烟儿看了茶,柳烟儿端起茶杯,道:“多谢赵相公,我与苏老板相识多年,她的脾性我不说了解十成也有七成,她呀,是个不善表达感情的,更是不善于接纳别人关心的。”
赵霁听得认真。
“第一个我能理解,可第二个又是何意。”
“这世上有些人,帮别人帮的顺手,可别人帮她她却别扭的紧,总想着别人帮了她,想着她,她就会觉得很有负担。苏老板便是这样的人,她独惯了,遇见生意上的困难她活得像个将军,可一旦遇见感情上的事,就易缩回去,比如对方上门对她感激呀,说两句夸她的话呀,她就会觉得浑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