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说：“没关系。”
两双眼睛对视了片刻。
张皓宇重新将目光移向窗外，说：“感觉······太简单了。”
李乔没接他的话茬，而是说：“我要的两瓶酒······”
张皓宇立即打断她，说：“两瓶拿不出手。我带了两箱。在车里。等会儿送你回家的时候，一起送你家去。”
李乔问：“车，还是那天接我的那辆车？”
“对。还是那辆。”张皓宇回答。
李乔又问：“老周开车？”
“对，老周开车。”张皓宇又答。
然后，李乔既坦然又直接地对他说：“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住址。”
张皓宇的眼睛里瞬间掠过一丝不快，但他很快笑了起来，问：“你是害怕······什么？”
李乔也笑了起来，说：“你和我一起读过大学。有四年的情谊。我是信任你的。但······我不信任你周围的人。”
张皓宇局促地眨了眨眼、抿了抿嘴，说：“老周给我爸开了很多年车，又是我妈那边的亲戚。绝对信得过！他没问题！你放心！”
“有些话我直说了。”李乔看着他的眼睛。“我相信老周是不错的人。但······有些时候，可能并不是他故意泄漏的。可能是个跟他关系好的人随口问了他一句······”
张皓宇以为她又在暗示又在影射，于是立即打断她，说：“我现在有很大的难处，乔乔。我知道那两个女的没干好事儿！让你受伤了！乔乔！这样，乔乔！我想赔偿你······二十万。我知道这个钱不多！你放心！等事情过去了！我不会亏待你！现在，这件事······咱们就到此为止，好不好？！乔乔！我现在的处境很······很难！压力特别大！特别大······”
说着说着，张皓宇的眼圈儿竟然红了起来。
“不要这样，皓宇。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李乔一边劝一边看到服务员姗姗而来。
张皓宇扭头看向窗外，直到服务员放下了餐食饮料。
服务员离开后，李乔先劝他吃点儿东西，然后说：“如果是你要赔偿给我二十万，我不能要。实际上，关于这件事，我考虑了很多。你别怪我。我年龄大了，见的事儿多。有些事儿不自觉地就会多想。”
张皓宇慢慢喝着咖啡，又把汉堡推到李乔眼前，乖巧地说：“正好切开了，一人一半。”
“我吃过饭来的。不饿。这个就是给你点的。”李乔又不自觉地拿出哄孩子的语气。
张皓宇想了想，便戴上透明手套，拿起半个汉堡咬了一大口，说：“嗯！好吃！”
李乔笑了笑，说：“好吃就好。”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张皓宇只顾着吃，李乔也不说话。
等咖啡也喝光了，一整个汉堡也下肚了，沙拉里的金枪鱼全被他挑着吃光了，张皓宇舒服地嗳出一口气，说：“饱了！”
李乔问：“要不要再加点儿？我看你吃肉吃得挺欢。”
“不用！”张皓宇摆手。“我晚上还有一个局，得留点儿肚子。”
“那我去趟卫生间。”李乔起身，直奔服务台结账。结账后，她才去了卫生间。
等李乔重新坐回座位，张皓宇笑道：“你还真请我啊？”
“我说过请你。当然要请你。”李乔知道他刚才应该是问过服务员账单的事。
“二十万，你还是收着。你给我一个卡号。我周一打给你。”张皓宇说。
李乔意味深长地说：“你为了保护那个三嫂······”
“不是！”张皓宇急忙打断她，神色上泛出一种“你吃醋了”的喜悦。
“听我说完。”李乔的神色很庄重。“你为了保护那个三嫂，我可以理解。”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无论是上次在医院，还是刚才，我都能看出来，你压力很大，非常大，是那种······我等凡人一遇到就被压垮了的那种巨大压力。但是你撑起来了。了不起。”
李乔伸出一个大拇指。
张皓宇略显得意地微微摇头。
“说实话，我帮不了你。”李乔歉意地笑了笑。“但是，一些提醒······该提醒的我还是要提醒你。也算帮助你了吧。”
“如果你真想帮我。这个二十万你就收着。”张皓宇说。
“你告诉我一个理由。如果我接受，那这二十万我收。如果我不接受，我肯定不会收你的钱。”李乔说。
张皓宇抬起胳膊，打了个响指，叫道：“Waitress, double espresso cappuccino, and black tea with lemon, hot. Bill on me. Ok？”
他吐噜吐噜说英语的时候，刚才的服务员一路小跑地跑过来，略显歉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