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足足下到傍晚,才减小了雨势,外面的积水已经上了两个台阶。
小伙计坐在门口四下看看,愁容满面地叹息道:“哎,看来明早是要趟水出门了。”
僧人开了一间房,早已上楼去休息了。
余下四人皆上楼聚在司命房中,
“啪!”妙成君怒气冲冲,拍案而起,冲着司命和白幽离吼:“你们都看见那个秃驴行凶的苗头了,为何还暗中忍耐一语不发?直接将他拿下审问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司命站起来按住妙成君的肩,笑意盈盈顺毛道:“妙成君莫激动呀,你先坐下来听我说,他腰间的黑笼子确实诡异,但不见得这个僧人就是行凶的,若真是他干的,他完全没必要帮那个小伙计不是吗?万一他不是行凶者,我们岂不错伤好人。”
妙成君坐下来,冷静思索在三,还是不放心道:“可如果他只是碍于我们在场,所以才装装样子呢?”
司命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首先,我们在他眼中只是肉眼凡胎的凡人,如果他要做什么,完全没必要顾及到我们。反正吸一个人也是吸,吸五个人也是吸,就算他真的大开杀戒,凡人能阻止的了吗?”
妙成君听完,一时也无言以对,只有清肃皱紧眉抬头道:“那如果……他是看穿了我们的身份,所以不敢造次呢?”
白幽离挑起眉,用食指敲了敲桌面:“今日我查看过,此人根骨普通,没有仙力,是一个十足的凡胎□□,所以清肃神君说的那种情况不可能出现,除非……他的法力在你我之上。”
此言一出,众人都没有了异议。
在座四位
一位是神界武力值排行榜第一的幽冥鬼王。
两位是与天帝同源,掌管四象中两象的昆仑君的高徒。
一位是蓬莱仙君门下,前战神备选的司命星君。
满天神佛中,能比他们法力更高者,曲指可数,绝不会是无名之辈。
天黑了下来,楼下的小伙计正蹲在厨房里洗碗,围着一个白围裙的大厨师在一旁做菜,烟火气氤氲在屋中,顺着烟囱向着细雨蒙蒙的天空而去。
大厨师正拿着一柄大勺翻炒,突然小腹一阵绞痛,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额头都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急急忙忙喊了小伙计帮他看着菜,就捂着小腹,一路冒雨穿过庭院往茅房奔去。
小伙计笑着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抹布和碗,在衣摆上擦了两下手,站到灶台前提起勺翻了两下。
‘嗒,嗒,嗒,’,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进了厨房,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下的男人,渐渐靠近小伙计。
屋内柱子上挂着的煤油灯摇晃了一下,略微暗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照在一张惨白的脸上,那脸鬼气森森,眼眸中血红一片,死死盯着小伙计的背影,好像在看着一盘美味佳肴。
全心在炒菜的小伙计根本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楼上的四人正谈话到结束了,要散时,却听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碟碗破碎声。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暗道不好,连忙冲下楼,往声发点而去。
到达时,正看见现场地上一堆碎碗片和菜味。
而那小伙计跪在地上,脸上表情挣扎痛苦不已,白日里那位慈眉善目的僧人,正睁着一双血红的眸子,脸上带着兴奋又诡异的笑容,右手抓在小伙计的脑袋顶上,一股股金色的烟雾,从小伙计身上争先恐后往僧人的手里涌去。
一切都来不及思考了,白幽离立即出手,从虚空中抽出佩剑,直接朝着那僧人的右手劈过去。
电光火石间,僧人只感觉到一阵凌厉剑气,立刻反应极快地收回手,像动物一样弓起身体住后一跃,跳离剑气波及圈。
剑气直劈而下,直接将范围内的灶台一分为二,铁锅都劈成了很整齐的两半。
小伙计被分离,意识为零晕倒在地,司命和清肃君忙上前将他扶到外面的大厅趴好。
妙成君唰一下抽出自己的水神令与白幽离站在同一战线,冷哼一声道:“哼,就知道你这秃驴不是什么好玩意儿!露馅露的这么快,倒省了我一番事!”
那僧人站起来,嗓音阴阳怪气地笑了几下,脸上不仅不害怕,反而还兴奋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今天真有口福了,又来几个送死的!”
白幽离皱眉,心下感觉不太对,立刻秘语传音给妙成:有蹊跷,生擒莫伤。
僧人语罢便速度极快地扑了过来,两人立刻上前迎战。
白幽离剑舞成虚影,几招将僧人逼退。
妙成君驱使水神令,千万水滴腾空化为冰锥,根根朝着那僧人而去,却又不伤他命门,只将他四肢钉在地上,让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