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场，Eddy来找你打牌了。”Cris正一手作捧，一手湿巾收拾我们吃饭留下的碎屑，只得拿手肘捅了捅我的后背。
我把下午课的书从包里取出后仰起头，看到Eddy正对我尴尬地笑着，又是招手又是摇头的，像是觉得自己坏了我的好事。年少的真诚总是能让人感到快乐的，我笑笑，向他比了个OK。Eddy回了一个收到的手势，旋即消失，还带上了下课时没人关上的门。
“一块？”我抓出一张干巾，顺着Cris收拾的纹路再擦一遍。主要是姑娘爱干净，吃饭的时候一个接着饭盒一个接着油纸，掸了一遍桌子，她捧怀的手里根本嘛都没有。
Cris摆了摆手，将湿巾蜷成一团也向讲台边一掷，然后，就是，额，毛团刚启程就散开，慢慢飘落到了我们眼前。引得潇洒起身的姑娘踏着小碎步迅速绕过桌子，弯腰撵起来丢进了废纸篓。
“你们先玩！我有事！”
“不是，你还没告诉我午休你都在哪呢？”
“没看柯南吗！想想贝姐的话！”
“还贝姐，人不大，话不少。”我含笑看着那细顺马尾辫的主人随声跑远，还顺手把门又带上了，克制住了追上起再逗一逗的想法。
......
“Allen，你是没看到，Will上午被Cris揍得可没面子了。一开始还只是掐他耳朵，后面那几巴掌顺着膝盖往屁股打了一路。”在休息室的一张玻璃圆桌前，Allen，Eddy和Peter正成三角之势，两个中学生耐心听着小讲师神身形并茂的播报。
Eddy的角度正对大门，刚伸头打算跟着黑两嘴，就看到我推门而入，随即又板正地弹回了座位上。我竖起两根手指在唇上打了一打，看着Eddy微不及微的点头，找了个处在另外两人死角的座位坐了下来。
“不是，哄女人也没这么哄的吧。私底下和人姑娘服服软没啥，这大庭广众不要面子的啊。Eddy你说是吧。”
“是是。”Eddy嘴上说着ye，头是尴尬地摇。倒是一高一小正聊在兴头上，也没管这一初咋声突然小了起来。
“特别是那一巴掌，给腿都打肿了，都吓得不敢过去，Will还眼巴巴地替Cris盯着门，怕老师进来，是吧Eddy。”
“不是不是。”Eddy嘴上说着no，头是尴尬地点。
“要我说也不是，兄弟面子给打成这样，你俩不得上去帮场子。”Allen仗义地点点头，“Peter，Eddy，我和你们说，等你们谈了，千万别和我两似的找这样式的。母夜叉这在外面都是留手了，等独处下手更狠。”
“啥叫谈？”
“啥叫母夜叉？”
“啥叫我俩？”
“呦，Will你逃出来啦。”Peter这小子，是真有唱戏的素养，脸部红心不跳的和我打招呼。Eddy冲我讪讪一笑，把手边的凳子拉了出来。Allen一脸我懂我懂地拍了拍我的背。随着我坐下，视线还顺着我右腿那没消干净的红手印一直延伸到屁股上直摇头。
“你这么gay的看我干啥？想清楚要背叛嫂子和我过了？”我直球回应。
“老弟，没啥，大小伙都要面子。心里苦不用打哈哈，咱在这，鬼佬听不懂，我们给你把门，你放心大胆地说就行了。”Allen一脸怅然地继续对我循循善诱。
“不是，我咋没听懂，啥叫我逃出来了？”我接着装傻充愣。
“Allen你看，Will给打的都神志不清了。”Peter从自己的位子上蹦下来，跑过来拍了拍我腿上的手印子。
“别这样，就咱兄弟内自己讲话，人也有自尊的。”Allen正色地把Peter的手挡了下来。
“嗨，我还以为啥。我都还回去了。Eddy没告诉你们吗？”
“？”
“？？？？？？？？”
“？！”
三双招子同时面向那头顶最大一团加大加粗的问号的人，“你看我向你比个手势，Cris不啥话都敢讲，屁颠屁颠地就溜了吗？走的时候还吓得把门都带上了。”
“是，是吧？”十分钟里，目睹了两个好友，一大一小，一南一北，却拥有同型号的没脸没皮，还都舔着脸要自己当污点证人，还没学会好兄弟就要谁不在黑谁的Eddy，只感到一阵人世艰辛。
“还有，”我转向Peter，“人小姑娘要脸，咱记好了，别当着大家的面讲这茬，Gentleman要给lady留面，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