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朝后,徐老太爷面容严肃的将两个孙子徐正雍、徐正曦叫到书房。
三人到了书房,下人都退了出去。
徐以勤老太爷说,“今日下朝,官家留下了一些官员,你们可知道。”
徐正曦的大哥徐正雍比他年长七岁,上一科就中了进士,如今正在翰林院修书熬资历,为人八面玲珑,朋友不少,颇会钻营。“听说了,各部都有,不过都不是什么大官。”
徐老太爷又问,“你们可知道他们有什么想通之处?”
徐正雍虽然朋友多,但没有徐正曦专门打探消息的渠道,是以徐正曦想了一会说,“他们都与立储之事有关。”
“这是官家想杀鸡儆猴,以后全家都要谨言慎行,做好我们的孤臣就好。”徐老太爷说。
“祖父说的是,我们徐家书香门第世代文官,从龙之功说来对我们好处不多,风险却不少。”徐正雍说。
“孙儿都听祖父和大哥的。”徐正曦乖巧的回答。只要跟他无关,皇家死不死谁上位有什么关系。
过了几日,尘埃落定,官家放回了扣押在宫中的大臣们。
大早上的,徐正曦刚刚起身,徐若妍就已经来了。
“二哥二哥,盛家现在可热闹了。”徐若妍兴致勃勃的说。
“你如今又不去她家上课了,怎么还这么关注他家。”徐正曦不在意的问。
徐若妍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这么好的机会,王大娘子难得聪明一回,知道用这个机会对付林小娘,可惜还是太蠢,让那贱人说话翻盘了。”
“是蠢了些,心肠也不够狠。若是你该怎么办?”徐正曦问。
“我可不会让自己到这种境况,跟那小娘有什么可争的,根子都在男人身上,要么他变成太监,要么我变成寡妇。”徐若妍跟二哥没什么可隐瞒的,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徐正曦摇摇头,“你这性子啊。作为男人,我真的挺怕娶到你这样的媳妇,但作为哥哥,无论你想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但你要记住,一旦决定,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决不能留任何把柄,若手段不及,告诉二哥,哥哥帮你做。”
徐若妍知道,她哥说这话是认真的,“放心吧二哥,我的夫婿定然是要千挑万选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徐家大少奶奶出身勇毅侯府盛家,是勋贵之家,与热爱举办马球比赛的伯爵府吴大娘子也算相熟,便得到了参观马球比赛的帖子。
大嫂得到了马球邀请函,徐家也去凑热闹。毕竟还有两个未婚的少男少女,京城的公子闺秀可就靠着这类的活动能互相相看,这家长更是得靠着这类机会把关。
徐老夫人年龄太大,不愿动弹,徐家便由张嫂盛大娘子带队,领着未婚的徐二少爷和徐三小姐。
马球赛是每年举办数次的老活动了,各项措施十分完善。周围围着高高的帷帐,让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能放心行走,不惧在粗俗的下等人面前漏了形容,帷帐四周按照官职高低给各家安排了观赛台和休息棚,连伺候的小厮和丫鬟都安排的十分妥帖,保证不会无辜打扰的情况下随叫随到。
马场里的青草刚长出不久,一片翠绿,间或着点缀些新开的野花,让人看着心旷神怡。
徐若妍一走进马球场,深吸口气,感叹道,“怪不得这么多喜爱来参加马球赛的娘子闺秀,这天高海阔的,看着就比那小小的后院让人舒畅。”
盛大娘子拉拉徐若妍的袖子,“你可小声点,这是什么地方,但凡有点不对的地方,满京城都能知道。我们女子的本分就是在那后院之中,可别再说这话。”
徐若妍掩唇一笑,搂着嫂子的胳膊撒娇道,“这不是在嫂嫂面前吗,平时我都很有分寸的。”
徐正曦见嫂子和小妹亲昵,没什么可担心的,便告辞去了男子书生那一堆。毕竟一个适婚少年带在一堆女人中间不是那么回事。
徐正曦还没和几个文官家的公子寒暄几句,便听见有人叫他。
“子轩,难得在这里看到你啊!”季舒玄兴冲冲的过来,搂住徐正曦的肩膀。
徐正曦礼貌的与其他人告别,与季舒玄在马球场上溜达起来。
“前几日还听说你沉浸在落榜之痛中,日日青楼买醉呢,怎么今日这么高兴。”徐正曦和季舒玄交情莫逆,所以说话也不遮掩。
季舒玄也不在意,他知道这好友平时一副谨言慎行的君子样,但怼人时毫不留情,“这不是前日我父亲去问主考我落榜原由,主考说我言之有物,可惜文章写的太干,修辞欠妥,好好磨炼两年,下科必中,我这才有心情来放松放松。”
“那我可要提前恭喜季兄了。”徐正曦听到这,也为好友高兴,遂像模像样的恭喜道。
“同喜同喜,以子轩的文采,下科也是必中。”季舒玄搞怪的同样恭喜。
“我当是谁这么大口气,原来是季家那个落榜的小子吗,前几天还时常听你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