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聿拿着藤萝饼的手停了停，他话中带笑：“哦？清鸢也从哪里听来这样的故事？”
柳清鸢懒得理他的装傻，他明明和自己一同在梦中见着鳞，现在还来反问。
“上次是年聿哥哥同我说故事，这次该轮到我了。”柳清鸢站起身将对方杯里的茶水添满。
顾年聿败下阵来，他道：“往往都是蛇化作人形。”
柳清鸢颔首同意，在话本里通常是蛇妖祸害他人，说那蛇化作人形引诱男子，虽然后期有别的说法，蛇化作人形后大抵都是女子。
“但他确实是蛟龙，由蛇修炼而成。”
柳清鸢仍记得脱梦前在闪电中见到的身影，鳞已经长了一只角。
虽说现实里有长角的蛇，但据柳清鸢所知，这种蛇生活在沙漠地区。鳞能下水也能上天，当然不是普通的蛇，再说了，现在的情况不可能出现普通之物。
“所以呢？”顾年聿好似不在乎地问道。
他这一问，突然把柳清鸢问懵了。
所以自己该救鳞吗？可鳞说过他显现原形已被村民分食，柳清鸢还带着他的碑呢。
异乡百戏那群人又该如何解释。
“所以我们不该让那些异乡人继续祸害百姓。”柳清鸢话一转，转到了看似不相关的事上。
顾年聿面色一凝：“就凭我们两人可做不到啊。”
“年聿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柳清鸢不满，“我这里有一计，或许可以一试。”
“清鸢误会大了，”顾年聿拿帕子优雅地擦了嘴，又轻摇扇子，桌上放着的香薰绕到了柳清鸢的鼻前，有股清冷的味道，“我是在等着你的提议。”
“毕竟我只能做一做‘侍卫’的工作嘛。”他再道。
柳清鸢灵光一闪：“那你教教我。”
“什么？”顾年聿不解。
“教教我武功。”
顾年聿看柳清鸢兴奋地凑前，他身子稍往后仰，眼睛张大，吃惊得不得了：“你还需要武功吗？不是……清鸢难道没发现……”
他察觉到自己快要把不该说的说出口，连忙摇头，换了种说法：“咳……清鸢难道没发现你的身体轻盈了不少吗？”
经顾年聿这么一提，柳清鸢确实发现自己比起第一次事件时的动作有进步，而且运用折扇也越来越熟练了，所以说系统是真的有在给自己增添法力吗？
顾年聿见她想通的样子，舒了口气：“清鸢能察觉到就行。”
柳清鸢自是没有那么迟钝，不过是系统在她脑中的存在感太低，很容易就把它忘记，不，还是要怪顾年聿，分明就在眼前，却碍于什么而无法提示她太多。
顾年聿被她瞪一眼还摸不着头脑，表情稍显费解，连茶杯端了一半都忘了喝。
柳清鸢看他滑稽的样子暂时消了气，继续说道自己的计划：“我们夜探百戏的屋子。”
“今日？”顾年聿好像早就猜到她的计划，并没有惊讶。
“没错，”柳清鸢点头，她是属于速战速决的类型，“年聿哥哥要是不愿意去，清鸢只好一个人去了，万一被抓住……”
她越说越发楚楚可怜起来。
“既然清鸢提出来了，我肯定是会奉陪的，”顾年聿赶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话说回来，就算我不去，相信你也能顺利完成任务。”
柳清鸢听他前半句还满意着，后半句可不爱听，这事不光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他别想撇清关系。
“不行，年聿哥哥必须去。”她严肃道，说不好自己一个不注意，他真会让自己一个人去。
“好，”顾年聿笑道，他本就是表明柳清鸢现在的能力而已，“我好说，只是夜晚你能出来吗？丞相府守卫森严。”
柳清鸢撇撇嘴，外人看是守卫森严，内部的情况只有内部人才清楚，府里的小道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我自有法子。”她心有成竹道。
至于法子，她是不会和顾年聿说的。
二人将时间约至子时，地点约至在云绣阁外。
柳清鸢不客气地将最后一个藤萝饼品尝完毕，喝过顾年聿倒过来的茶。
方才提醒道：“春桃和祈安也该回来了。”
顾年聿看向窗外的天色：“我看爹和柳丞相也该谈完了。”
两人默契起身，从云上楼的侧门而出，来到大街上，悄悄混入人群，装作在街上闲逛的样子，恰巧见春桃和祈安正打这方走过来。
“清鸢看这簪子可喜欢？”顾年聿拉着柳清鸢到附近的小摊，眼尖地拿起了一支蝶戏海棠玉步摇。
柳清鸢配合得细细看起来，蝶以玉石为主，金丝为边，而通体的玉石上雕刻了海棠花，再镶了宝石，显得华贵无比。
“哎哟，世子大人好眼光，”小摊的妇人见来了生意，立马笑着迎了上来，“这可是奴家托人从西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