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梧天,给我打!”郁涵历愤然起身,下了命令,又跌回座椅。
那小厮得令,从地上拾起鞭子,面带狞笑。可见多年以来,他在鞭打美人之时,也获得了不少变态的快感。
见此,沈菱歌再无法忍耐,起身上前。余时安刚想拦她,却也只碰着她的裙边。再看郁涵予,见沈菱歌拦在安浅身前,明显是松了口气。
罢了。
余时安也不再说什么,由着沈菱歌去了。
“住手!”她压着心下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说道,“郁家大哥既然已断定安浅通奸之罪,不将她直接处置,反而召集众人,无非是想问出奸夫不是?”
“安浅分明一心求死,你就算打死她,她也是不说。既是如此,何必如此折磨她?”
“沈老板……有何高见?”郁涵历靠着椅背,喘着气,已是疲惫不堪,还在努力强撑着。
“这样的知心话,女子间说起怕是更方便些,何不如让菱歌劝劝她?予我二人,单独说两句?”沈菱歌笑得温和可亲,看了眼安浅,又将目光定格在了郁涵历身上。
事实上,郁涵历已是勉励支撑,可又不甘心放过奸夫,既然沈菱歌接了这山芋,他也顺势应下,“那……便有劳沈老板了。”
说完,唤来梧天扶着他回了屋中先行休息。
众人听得了郁涵历松了口,大家同时放松下来。
安浅被罚了多久,这府中的下人也陪着站了多久,他们一刻也不像待在这压抑的前厅,纷纷退下。
郁涵予还未有动作,似在有所犹豫。
这时,余时安走到郁涵予面前,带上他的玩世不恭面具,笑道:“郁老板不如引我在这府中看看,学习下郁府的布置,也好回去改善下沈府。”
闻言,郁涵予更是一脸不解,只觉余时安看着风流倜傥、才学也是不差,怎会当个赘婿还如此上心。
当然这也只是他的心理活动,他还指着沈菱歌相助。得了余时安的邀约,也不便拒绝。犹疑再三,还是随他去了。
这下,空旷的前厅也只剩下沈菱歌与安浅。
“沈老板无需白费唇舌了,安浅已下定决心,断不会说出那人。”安浅垂下头,她似也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沈菱歌并未回答她,而是将她先行扶起,坐到了椅子上。见她嘴唇干裂,又拎起一壶茶水为她倒上,“先喝点茶吧。”
而,安浅摇了摇头,“我已有身孕,不便饮茶。”
“是吗?”沈菱歌轻笑,也不勉强她,把茶杯放下,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不是一心求死吗?那又何必在乎是否有孕?反正,要死了,这孩子也生不下来,护不护他有什么区别?”
听沈菱歌之言,安浅闭上双眼,狠狠地咬住唇瓣。
“安姑娘,既是一心求死,可苦要让你丫鬟拉我淌这趟浑水呢?”沈菱歌拿着手边的空茶杯,来回转着。
见安浅还是不言,沈菱歌又道:“不如换个问法,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来帮你?”
到此,安浅终于睁开眼,侧过头看着沈菱歌,启唇道:“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沈傲,二是沈老板是个不忍心女子被欺负的仗义之人。”
听到她这两个理由,沈菱歌心内不觉好笑,合着她安浅是把他们姐弟二人当冤大头了。
“所以,那日与郁老板饮宴,你是故意让沈傲看到你受伤,还顺便利用辛雨让我知道你的境遇?”
“沈老板心细如发,蕙质兰心。仅是顷刻间,便已明了全局,安浅佩服。”安浅露出了今日难得的笑意。
这个女子心思竟是这么深。
一石二鸟,所谓仗义之心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她了解沈傲。她知道沈傲一定会去求沈菱歌,而沈菱歌为了大局,也一定会答应沈傲。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被利用的感觉令沈菱歌有些不悦,只恨不得一走了之,可当她看到安浅那张被打肿的面庞,偏偏又被仗义之心所累。
“助我与郁涵予在一起。”安浅目光坚定,但她怕是高估了沈傲在沈菱歌心中的位置,又高估了沈菱歌的仗义之心。
果然。
“不可能。”沈菱歌轻启朱唇。
这反倒让安浅颇为诧异,她没想到沈菱歌居然拒绝得如此干脆,脸上顿时流露慌乱之色,“沈老板不怕……”
“怕?”沈菱歌一扯嘴角,绽出冷笑,“我怕什么?并非我与人通奸。当日沈傲想从我手中夺去家业,也没成功不是吗?他有本事闹出乱子,我就有法子,替他解决。你觉得你还能有什么筹码来威胁我?”
是沈菱歌平时太和颜悦色了?
竟会让安浅有可以拿捏她的错觉。
“看来,我也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告辞。”沈菱歌拍了拍衣裙,这就准备离去。
“沈老板!求你!”
身后,安浅从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