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最后一声落下,人已不见。
然而,不要跟着去?
怎么可能?
余时安这就跟了出去,死皮赖脸地上了马车。
为了方便他们二人在此处游玩,又考虑到寅礼一路驱车辛苦,郁涵予专门安排了自家的车夫和马车,带他们去翠微湖一览。
一见他进来,沈菱歌无奈叹息,依旧不做声,也不搭理他。
虽仍是板着脸,却也没将他赶下去,“出发吧!”
“是!”
马车沿着官道一路向城郊翠微湖而去。
两人一路相顾无言,余时安几次张了张口,却见沈菱歌闭着双目,显然是不愿与他多言,这嘴又闭上了。
行到山脚下,听得车夫唤了声,“到了,请两位贵客下车吧!”
依言,二人下了马车,偏不见湖,只见眼前充满春意的小山。
“不是湖吗?怎么停在这山脚下了?”余时安憋了一路,可算是找着机会说话了。
车夫笑了笑,“二位贵客有所不知,这翠微湖需得沿着小山,拾级而上,自然有一番风景。”
这话倒令他们更加好奇翠微湖是何风光了。
既然如此,两人也不在山下逗留。沈菱歌拎起裙角,抬步向上走去。
绿意盎然,远处群峰若隐若现,一丛丛桃花开满枝头,一阵风吹过,送来阵阵花香。耳边传来阵阵鸟鸣,清脆悦耳。
两人上山之际,还有三两行人下山。
这样美好的风景,将附近人儿都吸引而来。
约莫行了半个时辰,那翠微湖终于落入眼中。
湖水清澈见底,水波粼粼,湖岸边绿柳摇曳,映衬着蓝天白云。
令人不住地想要去往湖边,吹着早春艳阳下的湖风。
她一袭水绿色褙子长裙,乌发如瀑披散下来,站在岸边享受着美景。没了平日里气势,更似一个清纯娇憨的少女,再配上那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更是让他失神。
转念又想起这些日子来,她对自己诡异的态度,心中不免地多了几分酸涩。
“余时安。”
待沈菱歌享受完了眼前的风景,转过身来,看向他。
听得她唤了声自己的名字,余时安收回神思。
“这几天,我并非在生你的气。或许我在恼自己为何不生你的气。”沈菱歌轻咬唇瓣,又觉得自己所言甚是可笑。
余时安还未开口,沈菱歌却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一直在想我这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对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深呼吸一口气,借着这个档口,又接着道,“我最开始反感你,厌恶你,讨厌你……然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不再看你不顺眼,不再排斥你的靠近……甚至于……你做出那样过分的举动。我竟一点都不生气……”
话音渐落,沈菱歌露出一丝苦笑,“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不然你又怎会一次次得寸进尺……”
她说到后头,已经没有了勇气继续说下去。
但余时安将她的神态举止一一收录,而自己心中也逐渐开怀,现下仿佛明白了一切。
他微笑着,斩钉截铁地说道:“你爱上我了。”
沈菱歌闻言,愣怔住,半晌才缓过神来,“怎、怎么可能!”
这样一个答案,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噩耗。
其实她如何不知自己心中之情,但她不能容许自己产生这样的情愫,所以她刻意远离他。
可又希望,他可以在自己身边。
她能感觉到与他在一起时的欢愉,于是,她自欺欺人。
穿书的目的,是为了逆天改命,她又怎么能像原主一样爱上他?
她的反应落入余时安的眼底,让余时安不由得失笑道,“别骗你自己了……”
说罢,他似是得到了肯定上前握住她的手,“我们已是夫妻,既然我们已然心意相通,那便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便好。不是吗?”
她将双手从他温热的大手中抽了出来,摇了摇头,“两个彼此无法坦诚相待的人,如何能在一起?”
“我何时未与你坦诚相待。”余时安眉目间满是柔和,他仍固执地上前将她轻拥入怀中,下颚抵着她光洁的额头,轻声呢喃道:“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皆出于真心。”
沈菱歌这次没有推开他,而是轻叹一声,“那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何入赘?”
怀抱着她的人松开了手,蹙眉望着她,似有难以置信与心痛之意,“你到今日,还在为此困惑?”
“是!”沈菱歌没有看他,而是将视线落到湖面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太清楚了。薄情、自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如今,你若是别无所图,怎会纡尊降贵,做了赘婿?”
“甚至……无论我如何不信任你,出言伤你,你都能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