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
“梅香居?这是何时取得名字?”
“我虽不知是何时取得名字,但我可知这是谁的一番心意。”辛雨逗趣说道。
这是何人所为,沈菱歌又岂会不知,睨了她一眼,道:“早点回去休息吧!当心明日天未亮,便抓你起来去瓷窑做事。”
“我这就回去。”辛雨笑嘻嘻地应承着,转身向另一条小径而去。
她离开后,这小院前恢复了宁静,只剩得沈菱歌一人,抬眼又望向那牌匾上“梅香”二字。
竟想着那日在沈府梅园中,余时安那句,“梅花衬你,越是凌寒之时,越是傲然盛放。”
“梅花……”她喃喃念着,却忽觉细雨绵绵落在她身上,细雨渗透衣衫,不觉有寒意袭来。
她回过神来,抬步迈入院中。
刹那间,头顶竟多出来一把油纸伞。
虽是毛毛细雨随风乱飞,但有了纸伞遮头,好像也确能遮住些寒凉。
顺着纸伞望向撑伞之人,见他身形高大挺拔,足以将她笼住。身着黑色对襟暗纹长袍,腰束青玉带,眉目俊美。唇瓣轻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怔了一瞬,“这便回来了?”
他挑挑眉稍,手伸出伞外,感受春雨绵延,“我夜观星象,察觉夜晚有雨,便来给老板送伞了。”
看他那煞有其事的模样,沈菱歌没忍住,轻笑出声,“那以前是我看走眼了,竟不知余公子有夜观星象之能。”
“那是,在下可是一块璞玉,沈老板还需多多雕琢才是。”余时安说罢,朝她眨眨眼。
“雕琢?那我下手可是很狠的,届时,你可不要害怕。”沈菱歌抬手摆出自己雕琢胚体的手法。
“其实……”余时安微微弯腰,低头望着她,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轻启唇瓣,“其实,我最怕的是沈掌柜不愿雕琢。”
再一次逼近她的眼眸,而这一次,沈菱歌似早已看穿了他的伎俩。
不躲不闪,微微带着挑衅地回应了余时安的目光。
“看来,下次,我得琢磨些新花样才行了。”
最终,余时安还是从两人视线相触中败下阵来,半开玩笑地将手中的伞塞到沈菱歌手中。自己走出伞外,朝着内院而去。
沈菱歌看他这略带孩子气的模样,忍俊不禁。手握着伞,快步向前追上了他,“怎么?生气了?”
“怎会?”余时安瞧见她拿着伞与他并肩而行,又十分自觉地钻入伞下与她撑伞而行。
“余公子人高马大,怎好意思让我一介女流,手臂伸得直直地为你撑伞?”沈菱歌看他进了伞中,想将手中的伞柄递给他。哪知这厮根本不接,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沈老板可不仅仅是一介女流。”余时安停住脚步,抱着手臂,侧眸看着她。
“什么意思?”沈菱歌也随之站在原地,盯着他,倒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只瞧见余时安,食指轻轻敲着下巴,沉吟道:“大概是,两介女流、三介女流?”
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没想到,就这……
她这白眼终究是没忍住,又丢下句,“无聊。”
含着笑,撑着伞欲先行回房。
他们二人成亲之后,为避免人非议,便在沈菱歌闺房隔了一间屋子,又将隔壁的房间打通。
这样一来,两人之间互不影响,同出同进也不会落人口舌。
正当沈菱歌将余时安置于细雨中,自己拾阶而上时,余时安居然拽住她的手臂,往自己怀中一扯。
青石板的台阶遇水湿滑,沈菱歌的笑容硬生生僵在了脸上,整个人落入他的怀中。
油纸伞应声而落,两人暴露在细雨之下……
他的下巴顶着她的头顶,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
她抬手想要抵住他的胸口,而抱住她的那人又使了几分力气,低头在她的耳边,柔声说道:“好想你。离开你的这几日,好想你。”
热气拂过耳畔的酥麻,像电流一般通遍全身,就连抵在他胸口的指尖都微微颤抖,不知是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还是心中的紧张。
她终是没了动作,由着他将她融入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