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特来报恩了。”门外的女子躬身拱手施了个大礼,“瞧瞧,这一车石英粉可够用。”
听辛雨这么一说,沈菱歌这才注意到她身后竟拉了满满一车。
不光她难以置信,就连她身后站着的工人们都不敢相信。
命人打开了瓷窑大门,沈菱歌便将辛雨扶起,“莫要行此大礼。”
辛雨顺势牵起沈菱歌的手,拉她到车边,打开一包石英粉,“这些石英粉如何,还请沈老板亲自过目。”
她望向眼前的石英粉,用手摸了摸,无论是成色还是颗粒大小皆为上乘,先前的黯然扫去半分,“如今环境你能得到这般上乘的石英粉实属不易。”
听了这话,辛雨抬眼看向余时安,笑道:“此事多得余公子筹谋。”
沈菱歌顺着辛雨的视线落在余时安身上,见他一脸的淡然,没有说话,但眼底噙着淡淡的笑意,点了点头,算是向辛雨问好。
寒暄之后,沈菱歌且让余时安引着辛雨去了阁楼,代为招待。自己命人将石英粉拉进库房,盯着配比的工人一步步操作。
一切确认无误后,便想着去阁楼见见辛雨,她心头有太多的疑问。
刚至阁楼台阶处,王伯弯着腰走了出来,眼眶泛着红,“老板……”
“王伯。”沈菱歌一见王伯,喜意顿散,眼底寒意升起,“我原本只觉你心思软,却没曾想到心软到失了分寸,没了原则!”
言毕,王伯直直跪下,“老板,是老朽对不住你,对不住沈家。”
“小侯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料定此事与小侯子有关,沈菱歌只抬着头,未望向王伯一眼,只问道。
“老朽原先是不知晓小侯子的勾当,直到那货郎失了踪迹,意外撞见他与一陌生男子私相授受,才知道石英粉出了问题。”王伯说着,泪水涌出,擦一把眼泪,“老朽欲拉他见官,可他苦苦哀求说道家中尚有高堂幼子。老朽于心不忍,只让他弥补了此事便作罢,哪知……”
“糊涂!”沈菱歌恨铁不成钢道,“我瓷器行中,何人没有高堂幼子。你纵他胡作非为,又将其他与你共事之人,放于何地。”
这一言令王伯怔在原处,半晌,向着沈菱叩拜,“老板所言醍醐灌顶,是老朽糊涂。老朽愚善,自以为帮助一人,却不想会连累更多人。老朽羞愧万分,无颜再留在瓷窑。”
“发生此事,自是留不得了。但王伯你若真觉愧对沈家,自去县太爷那录上口供,早日抓到小侯子,才是正事。”
“是!”王伯又一叩首。
沈菱歌便也不再望他,独自上了阁楼。
与王伯相处这些时日,心知他并非邪恶之人,也的确以瓷窑为重。可他优柔寡断,太过心软。此事,他确是遭人利用,但这样的人,断不可居于管事之位。
她早在制成青瓷的那一刻看清此事,那时她只道他对工人心软了些,万没想到却是这般没有原则。
说到底,还是那时的她识人不清,不够果决了。
想着想着,便已登高,到了阁楼的门口,便听屋中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