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天真吗?别傻了。”
“卓一冉,你是与我一起长大的。公司有今天的成就,是你我共同努力的结果。你这么做,不仅糟蹋了我的心血,也侮辱了自己的努力!”
“沈菱歌,你知道你为什么会众叛亲离吗?恶语伤人六月寒,谁受得了你这样的脾气!”
秋风起,万物萧索。
卓一冉就这样带着核心团队被对手挖走,致使公司不能如期交货,背上巨额赔偿金。望着满屋子仍为了她在坚守的员工,她感到深深的愧疚与无力。
仅是晴了几日,漫天的雪花又纷扬而下,寒风呼啸在街道中呼啸而过。这样恶劣的天气之下,街上的人也少了许多。
沈府院中新发的红梅已然盛放,枝头白雪冰晶点缀着红色的花蕊在风中摇摆。带着梅香的风撞着木窗,“咣咣”的声响吵得榻上人儿眉头紧锁,嘴唇翕动。
“来,喝点水。”
一只修长温热的手将杯子递到榻边之人嘴角,触碰之间只觉似春风拂过人心,温柔的触感好像能够缓和心中的焦躁,心内获得了一丝平静。
榻上人,眉头舒缓,本能的驱使让她向杯中水靠去。
慢慢支起身子,接过茶杯小口啜饮,看见眼前男子时,眸光骤敛,险些将杯子扔了出去。
男子身材高大,穿着月牙白绣云纹的锦袍,腰间玉带系成松散的模样,一双狭长深邃的黑瞳正含笑看着她,“你也是,堂堂沈老板,居然连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
“你怎么在这?”沈菱歌一睁眼看见余时安出现在床边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她得知这世上竟有穿书这个项目。
思及余时安这人的作派,沈菱歌连忙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着,只穿了冬日的里衣。
不会是这个海王给自己换的衣服吧?
“你放心吧。”余时安看着沈菱歌警惕的眼神,看出了她心中的顾虑,轻笑道,“在下是让泺婶给你换的衣服。”
“那最好了。”沈菱歌把茶杯放到一旁,定了定神思,郑重其事地问道,“余时安,你我也不必卖关子。约我去槐杨楼,又设计埋伏将我卖给人牙子,此时又假心假意地来照顾我,你到底玩的什么花招?”
坐在一旁的余时安虽是嘴角弯弯,但眸中已不见笑意,“若我说,你在槐杨楼遇袭一事与我无关。你可相信?”
他难得的直白与严肃,反倒让沈菱歌拿捏不准了,然口中仍道:“虽是不合逻辑,但硬说是你干的,也不奇怪。”
这话让余时安哑然失笑,“行吧,你这嘴还能这么硬那便是没事了。你还有瓷器铺要打理,没人照顾也是不行的。回头给你找几个丫鬟好了。”
“说真的,您余公子请来的丫鬟,我可不敢使唤。”沈菱歌皮笑肉不笑地应着,“辛苦余公子来照顾菱歌这一遭了,没什么事您还是回南苑吧!不行回你们余府也行。”
“既然沈老板下了逐客令,那在下就不打扰了。”余时安起身拱手告辞,他袖中像是藏了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
随即又见他将那鼓囊的东西往里塞了塞。
“余公子做人可要光明磊落,藏头露尾的可是鼠辈所为。”沈菱歌坐直了身体,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送了。”
顿住脚步,余时安神请有些僵硬,但微微侧过头去时,似是想到了什么,眉梢上又挂上了笑意,从梳妆台上拿过一封信笺递给沈菱歌,“这东西恐怕沈老板会有兴趣。”
沈菱歌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又听余时安不以为意道:“这是与你一同逃出来的姑娘留下来的。本来呢,沈老板一直出言不逊,在下心怀怨恨,想藏着不给你,让你们错失好姻缘的。”
他转正了身子面对着沈菱歌,带着那听不出真假的语气说道:“但是呢,在下为人坦荡不羁,便不与你计较了。告辞!”
这次说完,他倒是真头也不回地走了,顺手关上了房门。
这边,沈菱歌也未放在心上,活动了下全身,好像是舒服了不少。
她这辈子运动量没那么大过,难怪最后气血上涌不省人事。
打开手中的信,簪花小楷现于眼前,“蒙姑娘搭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待私事料定,定来报恩。”
约莫一刻钟后,沈菱歌收拾好衣装,便出发前往铺子中。
行至沈府门口,却见马车已备好。
车夫瞧见沈菱歌出来,连忙跳下车让她借着自己的力道上了马车。
“昨日你没回瓷窑?”
“没,余公子交代老板前日去瓷窑路上受了风寒要在府上休息一日,最近这天气不好,让小的等在沈府另做安排。”车夫一边驾着马车一边回答。
余时安安排的?
听着车夫的语气,他似是并不知昨日她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也好,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昨日的惊险经历,沈家瓷器行又要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