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鬟穿着橙色夹袄,外罩同色绣花坎肩,腰间别了一个玲珑蝴蝶挂坠,看起来俏生生的。
这个样子,倒像是那小说里描述的:
原主被余时安锁在房中设计图样,累得头晕眼花,靠在门口,侧头望去。却见余时安和一女子亲密相依,你侬我侬的样子好不恶心。
那女子桃李年华,双目含春,那身段和这个小沅何其相似。
小沅五岁被人牙子带入府中,原主瞧着她眉目如画,蛾眉敛黛,顿时生了几分好感,便选了她做贴身丫鬟。
没曾想,原主认为的姐妹情,到人家那里却是上位的工具。
原主似是到死都不知小沅与余时安暗通款曲。
当脑海中的画面和眼前这二人重合在一起,沈菱歌不免觉得恶心。不由得琢磨着,待瓷器行一切稳定下来,也得设法将余时安剔除。
不仅如此,还得想方设法折磨他一番才痛快。
想通这一关节,沈菱歌寒着脸冷哼道:“余夫人怕是不知道吧!前些日子,菱歌当众拒了婚。可您的好大儿,硬是拿着银票求我收留他。还说要入赘呢!”
说到“入赘”二字之时,她这面儿上的笑意逐渐浓郁起来,但里子的讥讽和鄙夷,硬是藏也藏不住。
“什么!”付云原本黯然无光的脸上,露出惊诧之色,立马冲向余时安,拎起他的耳朵,“你给我说清楚,这个贱蹄子所言是否属实?”
还不待余时安有什么反应,小沅倒是先上前想要拉下付云的手。
可她哪是彪悍付云的对手,付云随便使点力气,便将她推倒了一旁。
“诶?母亲,快松手,这么多人看着呢!”余时安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拿着折扇敲打的付云的手。
身旁嬉笑声渐起,付云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体面,赶忙松了手。
得了松快的余时安揉了揉耳朵。
一旁的沈菱歌冷眼旁观,看着他们这出闹剧。
“母亲,小歌歌说得没错。是孩儿非要入赘沈家,是孩儿自愿将老宅卖了来解她燃眉之急!”余时安一脸认真地说道,众人皆知余时安留恋花丛,哪知他竟然这般深情款款。
最为震惊的当属沈菱歌了,她既决定当众羞辱了余时安,就没打算他会善罢甘休。
心中早已准备了千万句怼人的词句,现下,可是一句也用不上了。
不仅如此,一句“小歌歌”,她怕是连昨日早晨的粮食,都要吐出来了。
“你说什么?”付云的音调陡然拉高,“你把老宅卖了?”
“是。”余时安诚恳地点点头,既而看了眼沈菱歌,便将他母亲拉到了一边,小声嘀咕起来。
正当打手们瞧见自家主母被拉出了门去,不知所措时,忽听沈菱歌道:“你们若是要来欣赏沈家青瓷,我自是无比欢迎;若是来闹事,任凭余家与县令关系再近,难道这盛世之下,还没有能说理的地方了吗?”
她的态度强硬,又带着几分威慑。
领头的打手犹豫片刻,一抬手,带着其他几人也退出了铺子。
“大家继续欣赏吧!有什么想要了解的,可以随时找店里的伙计。”
待铺子里恢复了常态,沈菱歌又招呼了客人,正欲到厢房中,却被人拉住了手腕,“小姐。”
应声回过头,那挽上她手腕的丫鬟眸中含泪,似乎是受了委屈一般,“小姐,小沅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美人带泪自然是美景一副,但沈菱歌已知这丫鬟的所作所为,便没了同情。她倒也知道,她母亲过世后,委托小沅送了些母亲的遗物到了乡下舅舅家中,故而,自她穿书后,并未见过小沅。
“辛苦你了。”沈菱歌朝着身侧的伙计又道,“给小沅先倒点水吧。我还有事。”
也不理会小沅,径直去了二楼的厢房。
轻叩房门,得了里头的应允。
沈菱歌推门而入时,泺叔正在为贵人们讲解他们先前准备好的茶具碗碟。
这些瓷器倒是造型上没有太大的缺陷,触感也是光滑冰凉,唯一的缺点就是色泽不够,介于黄绿之间。
沈家瓷器行重开,请来的贵客多是曾经的熟客。以目前沈家瓷器行的情况,若是想招揽来更为尊贵的客人,怕是有些难度。
但这也无妨,待初初开业各种繁杂的手续料理完成后,沈菱歌自是要与系统深度合作,毕竟瓷器行当年没落全是因为青瓷成功率太低。若她能改善这个问题,何愁吸引不到新的客人。
“沈老板倒是有趣,你我皆知非是青色,而瓷器周身泛黄皆非好物。沈家瓷器行再度开业,我等老主顾赏面光顾,难不成就拿这些东西来打发我们?”
说话这人是京师古玉斋的张老板,沈菱歌大概了解到此人与沈仓宇父子颇为亲近,这阵故意发难,恐是替那大伯父父子不忿。
“张老板有所不知,这批瓷器虽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