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3)

夜阑人静,打更声在白日热闹的街道断断续续响起,行人渐稀,连树影都格外孤寂,江尧衣衫不洁地回到医馆可把众人吓了一跳。

“阿尧,你哪里受伤了?”担心了半日的江母慌了神,她到锦阳县时,就听见吴成说女儿出去寻她了,可这天色已黑,阿尧一直没回来,可把她担心坏了。

江尧摇头示意无事,她抬手擦了擦眼睑下干涸的血迹,麻木的刺痛让她提了几分精神,随后一抬头,才发现厅内站了不少人。

除了担心女儿的江母,以及照看医馆的吴成,连周捕快和蒋年都在这儿。

“你们怎么都在?”她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相较于江母的心急,蒋年更理智一些,她注意到江尧除了衣衫脏了外,并没有撕毁破损的痕迹,解释道:“半日没有你的消息,我们差点出去找你。”

不说这事儿还好,一说起这事儿,江尧脑袋直疼,她和燕商分别后,才发觉自己的脚踝扭伤了,虽然没伤及骨头,但走起路来也十分遭罪,再加上路途不近,这么一耽误,直到天黑才回来。

“我们接到车夫的求救,据他所说城外有山匪屠杀百姓。”周捕快听闻江尧深夜还未归家的消息,担心她也深陷其中,这才来医馆等消息。

江尧喝水润了下嗓子,这才想起那个顾着马的车夫,问道:“那个车夫没事吧?”

“他没事,受了些惊吓。”周捕快说完后才反应过来,问道:“你见过他?”

“我和他在同一辆马车上。”江尧风轻云淡的一句话,直接吓呆了其他人,她缓口气后,庆幸道,“多亏我们及时跳下马车。”

周捕快猛地一拍桌子:“这些山匪简直是目无王法。”

江尧垂眸不语,她并不认为那些人是山匪,山匪可没那么训练有素,更何况那些人根本不是为了钱财而来,分明是为了索命。这可不像是山匪的作风。

再说了,他们岂是目无王法那么简单?

思及临别时燕商的话,她隐约猜到那些人来势不小,至于那些黑衣人为何而来,目标是谁?不言而喻,十成十是冲着燕商这个重生之人而来的。

江尧越想越觉得这事儿棘手,这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出了个门,就惹上了个大麻烦。

其他人见江尧神情疲惫,也再继续叨扰下去,纷纷告辞来去。

月明星稀,晚风尽,江尧因为这突来的意外难以入眠,而锦阳城南侧一处老宅亦是人心惶惶。

前几日,陆聿正要离开锦阳城,结果中途遭人截杀,身边的侍卫死伤无数,今日好不容易寻了机会抓人,结果还让人给跑了。

书案前,陆聿的神色让人难以捉摸,他静静地听完手下的话,毫无温度的视线似乎要将人看穿。

厅内的下人战战兢兢,连步伐都轻了几分,生怕惹了主子不快。

“跑了?”陆聿薄唇微动,仅仅两个字就让对面的侍卫呼吸一紧,他撩起眼皮,精致乃至妖孽的容貌让人心惊。

这模样,若是在不知情者眼里,可称得上是一副招桃花的好皮囊,可在场之人却无人敢直视其貌。

年仅十五岁的陆聿斩杀囚禁谋反皇亲国戚,护着先皇钦定的太子一步步登临帝位,当今圣上的皇权宝座以人命为垫,而陆聿便是割人性命的尖刀。

如今,陆聿身为摄政王大权在握,又以文采学识扬名京城,文武全才,样样拿的出手,容貌对他而言,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了。

“是,那人和一女子逃了,属下带人在山中搜寻了许久,也未找到人。”头顶上方锐似刀剑的目光压得侍卫喘不过气。

“真有本事。”陆聿冷冷一笑,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不妙,“对方不过十余人,你们还让人跑了?”

侍卫扑通一声跪下:“主子,那人似乎早有预料,连马车内的人都是他人假扮的。”

他们一伙人杀进马车才发现不对劲,车内的人分明是一个常年劳作之人,根本不是什么世家贵族。

听此,陆聿眼眸一暗,乌黑的眼神涌起波澜,他多番算计接连落空,如今又被迫困在锦阳城,到底是谁在针对他?

前几日,他停留在锦阳城时,皇帝还催促他返京,如今他想走竟走不成了。

见侍卫瑟瑟缩缩低俯着身子,陆聿皱着眉让人下去治伤。

侍卫出去时正撞上端着药的随安。随安见自家主子正坐在书案前写着信件,悄声将药放在桌上。

“主子,这是太医院交代的药。”

陆聿眼神未分给随安分毫,执笔写下朝中要事,又盖上印信交给随安:“送回京城,禀明圣上我在锦阳城多留些时日。”

双手接过书信后,随安迟疑片刻劝道:“锦阳城危机四伏,主子何必以身试险?”

陆聿乍然抬眸,眼里的寒霜未褪,生生让随安打了个寒颤。

“主子,属下逾越……”随安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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