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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到眼前此女,他心中隐隐有些别样之感,不过此刻他只当是被美色折服,不做他想。
顾昀凡瞧着李元吉的模样,心知事情已脱离掌控,又见他两眼一错不错的盯着人看,心中隐有微怒,却不能发作,面上依旧是一片云淡风轻,只是目光死死盯住眼前少女。
“顾太师,这是发生了何事?”沈嘉沅故意忽略他眸中的威压,无辜地眨巴这大眼睛。
见美人开口,李元吉挺直身板,走近了些道:“朝中皆传太师一身清正,不想竟也学会了金屋藏娇。这位美人姓甚名谁,何不引荐一番?”
见顾昀凡不说话,沈嘉沅自报家门,“大魏帝女沈嘉沅,见过、齐王殿下。”
“柔安公主?”李元吉心下一惊,暗叹传言果真不虚,这大魏帝女却有国色天香之貌,又因对方识得自己,而更感喜悦,眼中光芒愈甚,“公主为何认得本王?”
沈嘉沅眨眨眼,倒是有些迷惑。方才外面的打斗声不小,说话更是不避人,别说她,就连吴婆婆都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
但她自然不能这般说。
“闻听周王,哦,现在该称陛下,陛下共有四子,当属齐王殿下最是风流倜傥,一双桃花眼令人见之难忘,且当初两军对峙之时,也曾听皇兄夸赞过殿下英姿。前因种种,今日一见,自然认得。”
几句话间,李元吉便被夸得心花怒放,抚掌大笑起来。
这帝女不仅貌美,而且知进退、懂礼仪,简直是个妙人,这般对比之下,从前见过的尽是些庸脂俗粉。
李元吉喜不自胜,周围的一切都顾不得了,只恨不得赶紧将人拉过来,狠狠亲上一口。
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做了。
他走近沈嘉沅,抬手就要拉人。
顾昀凡见状,长腿一迈,堪堪将少女挡在身后,语气也冷下三分,“陛下有旨,当善待前朝遗孤,忘齐王殿下谨记。”
李元吉压下笑意,微眯着眼盯他一瞬道:“本王自当谨记,难不成顾太师觉得这简陋得不成样子的农屋能比待在本王身边更快活?”
说着,他勾起单侧唇角,眼中满是得意,再度伸手要去拉人。
顾昀凡只觉这话刺耳不堪,一把按住李元吉的手,眼神逐渐凌厉,但嘴角的笑意不减,语气仍旧温和。
“齐王尚且不是阿律的对手,若将帝女放在殿下身边,难保不会出事,到时该如何同陛下交差呢?”
“顾昀凡!”李元吉大喝。
“我相信殿下。”温婉的女声自顾昀凡身后传出,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沈嘉沅绕过顾昀凡,缓缓行至李元吉身侧,重复道,“我相信殿下不会令小女陷入危险,亦不会伤害小女,对吗?”
李元吉注视着沈嘉沅水汪汪的大眼睛,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又变成了那副得意的嘴脸,他将目光转向顾昀凡,勾唇浅笑,“自然。”
这次他终于占了上风,还不忘展示自己的优雅风度,特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请沈嘉沅先行。
沈嘉沅微笑回礼,果真随了李元吉一道,自始至终,再未回过一次头。
“顾太师可还有其他事,无事本王便先回了,这冰天雪地的,冻坏了帝女可不好,本王最是见不得美人受苦的。”
顾昀凡仍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优雅行礼,“如此,恭送殿下。”
李元吉满意地点点头,轻拍了拍顾昀凡的肩,俨然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大笑几声后,带着沈嘉沅出了巷子。
阿律见人走远,再也按捺不住,“我呸!这个帝女还真是会见风使舵,见到齐王立马巴巴地跟人家跑了,殊不知我家少主……”
“是你告诉她那个侍女的死讯的?”顾昀凡骤然回眸,语调平得吓人。
言颂与阿律自小同他一起长大,一眼便知顾昀凡已是盛怒。
阿律结结巴巴,“我我我不是不想她误会少主你嘛、”
“还说了什么?”
阿律见躲不过,心一横,老实回答:“说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干的。”
顾昀凡叹了口气,阿律以为自己又要受罚,低眉顺眼的不敢动。良久,只听见顾昀凡吩咐道:“言颂,你去盯紧李元吉那边,一旦出事尽快来报。”
言颂了领命,立马去办。
阿律瞧瞧顾昀凡的神色,嗫喏着开口:“少主,那帝女这么不识好歹,你还担心她?”
顾昀凡朝前走着,良久,终于开口。
“不是。”
“我担心的是李元吉。”